他半蹲下,生平第一次, 抬起手掌, 摸了?一下它。

他對小?動物一向沒有什?麼興趣。

起初在他得知容藝要收養它的時候, 還不甚高興。

但現在, 他反倒要感?激它。

如果不是它, 他都不知道容藝什?麼時候才?回?來。

經過這麼突然?的撫摸,小?貓反應很迅速,立刻自然?地舔了?一下他的手掌以示友好。

遊賜心安理得地接受。

對它說:“乖, 明天給你買新的貓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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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鍋店裡,容藝按滅手機, 對黎新言說:“哥,我明天回?去。”

話音剛落,喻晨一臉震驚道:“不是吧,你才?來多久啊,兩個星期都還沒到呢,真不再多玩幾天嗎?”

黎新言看了?她一眼,也問:“怎麼,不喜歡這裡?”

容藝搖了?下頭:“不是。”

她怎麼可能不喜歡這裡。

這裡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繁華而新穎的。這也是她第一次離開殘破腐朽的伏海鎮,來到數百公?裡之外的繁華的大都市。

這裡的每一座高樓大廈、每一縷霓虹夜風,都在無時無刻地吸引她。

但這裡的繁華卻並不屬於她。

她赤手空拳,什?麼都沒有。

脫離開這些不切實際的繁華,她還是要回?到現實去的。回?到殘破腐朽的伏海鎮,回?到殘破不堪的家庭。

想到這一切,心裡就隱隱有些不甘。

她生來就高傲。

她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憑藉自己的努力,走出伏海鎮。會憑藉自己的努力,在更繁華的地界紮根。

“沒什?麼,也玩挺久了?,差點都忘記說了?,我之前?還撿了?只小?野貓,離開家太久,我怕它受不了?。”

她晃動了?一下手心裡握著的雪碧,氣泡飛速在透明杯裡上升。

看著浮動的氣泡,她的腦海裡卻莫名其妙地浮現出遊賜的臉來。

隨後,她才?抬起眼睛,看向黎新言,“我還會再來的。”

黎新言也沒再勸阻。

容藝的脾氣,他是最清楚不過的。

一旦拗起來,便無藥可解。

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多給她夾了?點菜:“路上注意安全?,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又是這幾句老生常談的話。

黎新言嘴笨,翻來覆去也就只會說這麼幾句。

容藝展顏,笑?:“知道了?。”

這一次沒再像之前?那麼任性。

這段時間以來,她也成長了?不少?。

“行了?,你倆別煽情了?,菜都要老了?,趕快吃趕快吃。”

喻晨在一旁都快看不下去了?,他是個死直男,來雲都這幾天,就只顧著吃喝玩樂,別的啥也沒顧上。

黎新言扇了?他一頭皮:“還有你,看好我妹啊,她要受什?麼委屈了?,我唯你是問。”

喻晨揉了?會腦袋,嘟囔:“知道了?。”

說完以後,又諂媚地補了?一嘴:“容藝是有事要回?去,但我沒事啊,哥們?,能不能多留我幾天啊?”

他可不想這麼早回?伏海去,他在這邊還沒玩夠呢。

“過兩天我也忙起來了?。”黎新言實話實說,“估計要出差,你也早點回?去吧,過段時間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