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面前。

“啊?”聞言,容藝錯愕地抬起?頭,“阿姨來過了麼?”

“沒。”他否認,但也沒挑明什麼,只是問:“不好喝?”

容藝嗆了一口,連忙道:“好喝啊。”

經他這麼一說,容藝很快就反應過來,這粥是他熬的?。

某人在容藝抱了他以後,失眠了一整晚直到天亮不說,第二天還破天荒起?個大早去給她熬粥。

這怎麼也不像個正常人該做的?事情。

“有點甜。”容藝砸了下嘴。

“嗯。”遊賜道,“加了糖。”

“你起?這麼早,不困?”

“有點。”遊賜回答的?倒是很誠實。

下眼瞼是藏也藏不住的?淡淡陰翳,整個人看上去都懨懨的?。

他看著容藝一口一口把粥喝完:“碗給我?。”

容藝擦了下嘴,把碗遞給他:“謝了。”

帶著餘熱的?碗還是溫溫的?,遊賜來接的?時候,容藝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燙的?厲害。

容藝吃了一驚:“我?靠,你怎麼了?這麼燙?”

“沒什麼。”遊賜拿著碗的?手收回。

容藝忍不住墊腳,抬手試了一下他額頭的?溫度,然後又反手貼近自己的?額頭,對比下來,她確鑿地得出一個結論:“你發燒了?”

“嗯。”遊賜音色很淡,“已經吃過藥了。”

“你確定沒事?”

容藝還是將信將疑的?,她知?道遊賜這人跟她一樣,也是個犟種?,有什麼事情都喜歡憋在心裡,誰也不說。

“沒事。”遊賜看她一眼,又問,“你昨天睡得好麼?”因為?發燒的?緣故,他整個人體溫都很高,說話的?聲音更是有些?啞。

他說這話也不全是關心,其實也有自己的?私心——譬如,他想知?道,容藝對於?昨天擁抱他以後的?感受——是否也同他一般焦灼難耐。

但事實是,容藝沒有。容藝和?他不一樣。

“我?當然睡得很好啊。”何止是好,簡直是太好了。

她說這話時,臉上還帶著暢然的?笑。

“那就好。”遊賜淡淡收回目光。

明明是兩個人的?第一次擁抱,可反覆回味的?總是他。

回憶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容藝有些?不自在,別看她平時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但其實她很不擅長?表達這種?隱秘細膩的?情緒。

她以為?遊賜是故意在惹她。便扁了扁嘴,眼睛往上挑,故意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那個,謝謝你送來的?粥,我?現在要去寫卷子了。”

“嗯。”遊賜道,“加油。”

說完,便轉身要走。

看上去又有點不大高興似的?。

容藝沒摸到頭腦,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只把這當做他身體不舒服所以情緒不佳的?表現。

她很快把門關上,然後一骨碌坐回到書桌前。

桌子上的?卷子她做了大概三分之一了,雖然正確率有些?慘不忍睹,但這好歹是她第一個主動動筆寫作業的?暑假,想來還真是挺唏噓的?。沒想到她容藝也有這麼“勤奮好學”的?一天。

她手上捏著筆,但卻一直拄著,遲遲沒有落筆。

任由?思緒飄忽著。

遊賜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