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想的也是決不能欠著遊賜。

很多時候,明明忍不住靠近。

可卻因為兩人之間存在著一條怎麼也不能逾越的鴻溝,所以不得不嘴硬,一遍又?一遍地強|迫自己背棄自己的心意去說一些違心的話。

遊賜淡淡掃她一眼?,眼?睛有些猩紅。

“有些東西,不是能用錢來衡量的。”

說完,他沒再?看容藝,低下頭很快從自己身上那件短袖邊緣撕下一長塊布條:“手給我。”

容藝還在鬧彆扭,受傷的手往後縮,不讓他碰,嘴硬道:“我沒事?。”

遊賜冷眼?盯著她。

容藝心裡閃過一絲心虛,然?後才不情?不願地伸出?手遞給他:“這麼兇幹嘛。”

遊賜沒說話,熟稔地替她打上包紮的結。整個過程乾脆又?利落。

容藝皺了下眉,腦海裡突然?閃過自己曾問過他會不會包紮這件陳年舊事?來。她清清楚楚地記得——某人說的可是“不太會”。

可看他這個樣子,簡直跟“不太會”搭不太上邊。

“不是說不會包紮麼?”容藝撐著傘,反唇相譏,“我看這不是包紮得挺好?”

“還要?不要?下山?”

遊賜沒回答這個問題,刻意繞過它。

笑話,他爸是平禮一等一的專家名醫,他又?怎麼可能不會包紮?

他之前的所作所為,無非是為了能更靠近她一些罷了。

“威脅我?”容藝直言挑明。

“沒有。”遊賜情?緒淡淡的,“是在詢問你的意見。”

容藝被噎了一下。哪有人會用這麼嚴肅的詢問方式?

明明更像是要?挾才差不多。

“扶我起來,我要?下山。”

容藝扁了下嘴。頭髮被雨打溼,溼噠噠地貼在面板上,黏膩又?溼冷。

大雨把天色都下暗了。

山裡起著淡淡的一層薄霧。少年清雋的五官輪廓就淡淡地隱現在這片山霧之中?。

容藝打了個寒噤。

好在身上披了件他的外套,不然?指不定要?抖成什麼樣子。

“還能走?”

遊賜垂著眼?睛,看向她高高腫起的腳踝。

容藝撥出?一口氣?:“…走不了。”

遊賜背轉過身,輕拍了下自己的肩,示意:“上來。”

容藝心裡還是對他有芥蒂,沒接受:“有沒有別的下山方式?”

她可不要?遊賜揹她。這人情?她還不起。

“沒有。”少年回答的也很乾脆。

行吧。容藝沒再?推辭。

她伸手搭上他的肩膀,然?後努力將重心往他身上移過去。

少年輕輕往後一靠,將她輕鬆地背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滯空感讓容藝的心臟忍不住跳了又?跳。

她一手撐傘,一手下意識地環住遊賜的肩。

她身上都被雨打溼了,溼漉漉的衣物貼著她的軀幹,被她的體溫點燃,透過乾燥的襯衫,過度傳遞到他身上。

在這一瞬間,屬於她身上的馨香立刻從耳後繞到鼻息。

他楞在原地,頓了好幾秒。

容藝感受到了他的凝滯。

不明所以道:“怎麼了?我太重了?”

大雨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