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周圍來去的人已在看他們。

她閉上眼睛:“不行。”這輩子的債,只能這輩子還。

他知道她是鐵了心要離開,他再也留不住她,他只能緊緊地抱住她,恨不得把她勒進身體裡:“給我打電話。”

她點頭:“嗯。”

“我給你的卡帶在身上沒有?”

“帶了。”

“給我看一下。”他不放心。

夏小星掏出錢包,給他看那一排各種各樣的卡。

他又把她摟在懷裡:“雖然你離開了我,但你還是我老婆,老婆用老公的錢是應該的,你不要替我省,我錢很多,養你十輩子都夠。”

她眼裡盈滿淚水:“嗯,知道了。”

“安定下來以後,把地址告訴我,我來看你。”

“不要。”她不答應他這個要求,“在我想回來之前,你不要來看我,我不想每次和你這樣告別。”

他艱難的回答:“好。”

廣播裡在通知去往廣州的乘客請登機,她動了一下,歐雨聲卻還是不鬆手臂,緊摟著她。

“我會等你,一直等,等到你回來為止。”他說。

她說不出話。

“別讓我等太久,聽見沒有?”

她不敢應他。

“不過,也許要不了多久我就會忍不住跑來把你綁著帶回C市,要是有那一天,你別怪我。”

他情不自禁的說著這句話,心裡也確實有這個念頭,先放她走,給她一段過渡的時間,然後再不顧一切的把她帶回來,如果帶不回來,他就留在她那兒,他不會讓她一直離開他。

他為他的這句話付出了代價,夏小星聽出了他潛在的想法,到廣州一個星期以後,他失去了她的行蹤。

她離開了童顏給她安排的那家廣告公司,退了臨時住的旅館,消失了蹤影。

他打不通她的電話,便立即動身去找她,在廣州呆了一個星期,他一無所獲;他又委託了當地的一家調查機構,也是查無所獲。夏小星是有意的,她存心從他的視線裡消失,帶著歐雨聲妻子這個頭銜,她不知道藏到了哪裡。

懷著絕望的心情,他回了C市,他的人生,到達了一個低谷。事業越做越大,他的臉色,卻一日甚於一日的嚴峻。

好在夏小星和母親還有聯絡,每隔半個月,她便在不固定的時間給徐淑雲來一次電話,但來電號碼,卻都設定了隱匿。

他常去看岳母,這幾乎成了他的一種寄託,有一兩次徐淑雲不在家,他被關在了門外,後來徐淑雲便給了他一把家門鑰匙。

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半年以後,連岳母也消失了。

八月的一個黃昏,他按岳母家的門鈴沒有反應,便拿著鑰匙開啟了門,進到客廳,他在飯桌上看見了一張字條,是岳母留給他的,說她找女兒去了,讓他不要擔心,還說是女兒不讓她洩露地址的,徐淑雲最後代女兒向他道歉,說,雨聲,對不起。

他握著那張白紙,站在積了灰塵的客廳裡,忽然就潸然淚下。

三年以後

他在寂寞的思念裡過了三年。沒有夏小星的訊息,她回來過,去探她父親的監,他在去探望岳父的時候聽夏文強說的,她悄悄地回了C市,又悄悄的走了。

她不來見他。

每次聽到這訊息,他的心情比沒有她的訊息還要糟,暗暗的罵著那個女人,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好在,只要他想做,歐龍公司一天到晚總有忙不完的事。

他這樣麻木著自己,白天很好過,晚上,麻藥退去以後,心卻總是隱隱發疼。

他的生活也不算單調,龍輝和歐嵐嵐這對歡喜冤家,在吵吵鬧鬧十幾年之後,終於確立了戀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