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真兇,為你的手下報仇麼?”錦袍男子掃了美婦一眼,大袖一甩,轉身離去。

中年美婦望向錦袍男子背影,眸光極為陰沉,但卻沒有出口言語的意思,冷哼一聲,緊隨而上。

二人心知肚明,隨著錦袍男子的任務失敗,別說立功,回去後能不受到重罰就算不錯了,至於爭奪常郡分舵主這種事情,他這一輩子恐怕都沒有機會了,他現在需要考慮的,是怎麼保住當下的副舵主之位。

對於這樣一個前途渺茫的人,孔姓美婦當然沒有必要再與對方結交,她此刻滿腦子都在想一件事情,那便是如何把今日的責任全部推到對方身上。

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就是這個道理!

……

一處陰暗的地穴中,杜凡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喘著粗氣,胸膛起伏,目中的兇殘和冷漠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驚慌。

此時的他,披頭散髮,渾身浴血,手上、臉上沾滿了腦漿和血汙,頭髮上、耳朵上掛著一塊塊花花綠綠的東西,那是碎裂後的內臟,他全身上下散發著陣陣腥臭,讓人聞之慾嘔。

“當初我修煉熊戲的時候,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其中應該蘊含某種隱患,但在當時並沒有體現出來,沒想到這種隱患只有在與人真正廝殺之時才會顯露。”

“熊戲固然可以讓我擁有強悍力量,大幅度的增加戰力,可與此同時,也會讓我迷失心智,就猶如一頭髮狂的野獸,心中充滿了無窮的暴虐和兇殘,滿腦袋只想著殺!殺!殺!”

不久前發生的事情,如同一場噩夢,現在他回想起來,依舊是心有餘悸。

幾息過後,杜凡霍然坐起,目中茫然和驚慌剎那退去,化為了堅毅。

“不能在此逗留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若是不出意外,任家一定會出動金丹大能,我得儘快離開這片叢林,逃出風門支脈的勢力範圍,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徹底離開任家!”

杜凡左手掐動法訣,右手將身上衣袍一下子撕扯開來,全身不著寸縷。

不多時,其頭頂上方出現一朵灰雲,電閃雷鳴間,一場瓢潑大雨灑落而下,猛力沖刷他的身子,消淡了血跡,沖掉了掛在他身上花綠的內臟碎肉和白白的濃稠腦漿。

約莫半盞茶的工夫過後,杜凡催動法訣烘乾了身體和頭髮,換上了一套嶄新的青袍,而後單手一拍儲物袋,取出了近二十枚地圖玉簡,飛快的探查了起來。

這些地圖玉簡,都是他從先前斬殺的任家門徒中搜刮過來的,他將玉簡中的資訊拼湊過後,心中已然生成了一個龐大的地圖輪廓,以及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

杜凡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反覆做了七八下,這才雙目精芒一閃,大步走出地穴,服下御空丹,直接一躍而起,往某一個方向破空飛去。

他進階到築基期後,僅將輕身術施展開來,就可以做到其他築基修士服用御空丹的飛行效果。

此時他服下御空丹,藥力加成之下,其速度自然又提升上去一大截,甚至都在體外形成了一層若隱若現的青色遁光,遁速十分驚人,比他全力施展土遁術時還要快上倍許有餘。

杜凡已經明悟,他體內八成是被任家之人無意間種下了類似於追蹤印記一樣的東西,否則也不至於剛一踏入泥沙縣主城,改變容貌、體形的他,就立刻被任家門徒發現,而且還是在他掩靈訣化凡的情況下。

所以說,無論他怎麼躲,怎麼藏,都不可能避開任家眾人的耳目,既然如此,他也就沒有畏畏縮縮的必要了,倒不如展開最快的速度,能逃多遠就逃多遠。

……

半個月後,杜凡出現在了另一片樹林中。

這片樹林不但廣袤無垠,無邊無際,其內更是古木參天,十幾人合不攏的粗大樹幹隨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