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語言,總之,在場的人都聽不懂,那語調陰森,語音詭異,就像拿著鐵鏟在鐵鍋上不停地刮一樣,讓人聽著耳邊發麻,感受到一股極深的邪惡,彷彿是來自黃泉汙濁之地的邪惡。

“嘭!”

隨著這一聲巨響,殺手的身子向著四面八方炸裂開來。

“啊!”

引顧小召主僕來到後院的水井坊小廝瞧見這一幕,終於反應了過來,驚叫一聲往後退去,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顧大忠下意識地舉起腰間的長刀,擋在自己面前,其實,他距離自爆的殺手有著一段距離,那些血肉無法噴濺到他身上來。

真正陷入危機的是顧小召。

因為他直接面對的就是殺手的自爆,而那些血肉有著劇毒,噴射到四周的植物上,不管是花朵、還是野草、或者灌木,全都變成吃啦刺啦地作響,迅速枯萎,化為漆黑一片的不知名物體。

顧小召若是被這帶毒的血肉噴濺到,絕對脫不了好。

若是出其不意,顧小召也許會被殺手的自爆所傷,然而,殺手自爆之前,他便有所防備,不但擊退了從殺手眉心飛出的古怪的金色甲蟲,也用不怎麼狼狽的姿勢揮舞劍光,將那些噴濺而來的帶毒血肉擋了開去。

劍光收罷,他筆直地站著,沒有半點疲憊之意。

剛才說了那麼多,其實戰鬥發展很快,也就幾個呼吸的時間。

“少主,你怎麼知道這人不是展師傅?”

這時候,顧大忠神情激動地衝了過來,當他心目中的展師傅變身衝向顧小召的那一刻,他徹底呆住了。

那時候,要是對方想要刺殺的是他,他只能束手待斃。

顧小召瞄了他一眼,隨後,轉身向那個還癱軟在地的小廝喊道。

“去把掌櫃叫來,多喊幾個人來,把金銀草放在大鍋裡熬製,之後,再把藥湯分盆端來此地洗刷地面,須得徹底洗刷乾淨,然後,將這院子空置半個月以上,之後,才能住人!”

“諾!”

小廝忙點頭應道,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往前院奔去。

顧小召神情凝重地環視四周。

先前被劍光擊飛的金色甲蟲已經消失了,不知道去了何方,那玩意究竟是什麼東西,他還不知曉。

殺手偽裝成展斷來刺殺他,可謂是撞上了鐵板。

不管移形換影大法有多神奇,不管那個殺手偽裝展斷有多像,他始終有一點無法偽裝,那就是特殊的獨屬於展斷的神念氣息。

每個人的神念都有著獨屬於他的氣息,一般人很難分辨出來。

對神念強大到堪比符師的的顧小召來說,人們的神念氣息就像夜幕下的螢火蟲那般醒目。

所以,離別堂的高層從來不用丙字號的殺手去對付符師,甚至,就算是對付符師學徒也不會動用他們。

因為,他們知道移形換影這門功法對符師而言是無用的。

改換形貌本就有著符法的輔助,那些傢伙對符法最是敏感,自然分辨得出。

離別堂的情報其實已經比較厲害了,不然,也不可能伏擊展斷,將其殺死,只不過,顧小召的底細就連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顧飛揚等人都不知曉,他們若是能打探出來,那是天方夜譚。

識破偽裝之後,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顧小召把自己製作的那張妙幻生花符激發,擋住了殺手的神念攻擊,之後,影響了殺手的神念,使其誤中副車,接下來,一步錯步步錯,最終,只能自殺。

不一會,老掌櫃的帶著幾個下人走了進來。

從小廝那裡已經聽到了事情始末,如今,親自看到現場,老掌櫃面如土色。

他忙向顧小召下跪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