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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真讓人。。。。。。欺負了?阿雪可是個男孩子啊。」李涯說。
洪陽一嘆,說:「他長得那個樣子,男生女生有差嗎?」李涯瞪了他一眼,洪陽抬手示意別動氣,「我這可不是在貶他。」跟著解釋秦雪的情況。說,會讓李涯等得這麼久是因為處理的人發現秦雪是讓人以暴力侵犯的;李涯臉上又有傷,這樣子帶秦雪過來,不知道該不該報警怎的,也不能確定李涯就是犯人。討論了好一陣,洪陽出面說李涯是學校同學,才讓他過來了解情況的。
「你覺得我是那種人?」李涯皺緊眉頭瞧他。
「喂喂,你別那種表情,」洪陽退後一步,「你臉上帶傷,乍看有點懷疑是人之常情吧。我要是不相信你,我問個屁?有問我也好交代啊,我總可以說:『他說沒有,我是他朋友,我相信他。』吧?」
李涯鼻息一哼,算是鬆了口氣,搭上洪陽的肩說:「我大概曉得是誰幹的,但也要等阿雪醒過來再說。」
「那倒是,你先進來看看他吧。」洪陽轉開門把。
病房是往窗邊方向延伸的長方形,一共三張病床,間隔著淡粉橘色窗簾;消毒水及一些藥品氣味,比走廊上要更重些。秦雪的位置在靠裡最角落,簾子儘管讓洪陽拉開一個出口,還是比窗邊的病床要暗上一倍。秦雪臉頰上回讓趙海打的傷消腫了不少;嘴角新傷上的血乾涸不久,呈暗紅色;額上貼著一塊方形紗布;左手臂吊著點滴。他兩眼闔著,胸膛起伏不怎地明顯。
李涯伸手揀去秦雪白髮上的幾屑乾草枯葉,洪陽此時開口說:「他太瘦了,有點營養不良,血糖又低,所以剛才替他上了葡萄糖液。沒有致命傷,醒來就可以帶走了。」
「不讓他住院嗎?」李涯問。
「住院很貴的大哥——你要再來醫院照顧他也是麻煩,不如帶回去。我們會給你一些紗布碘酒,藥自己換行了。不是我狠心,這些傷就是普通小朋友打架的程度,也沒骨折,也沒有大傷口怎的,除了。。。。。。」洪陽看了一眼李涯眉頭深鎖的表情,抓抓臉,說:「還是我先開個驗傷單給你?」
「開吧。」李涯說。
「好吧,我會替你處理。你就先看著他吧,我一會兒會再過來。」洪陽拍拍李涯肩膀,邊翻著手上的資料,一邊揉著太陽穴離開了。
李涯在床邊有靠背的布椅坐下,看著秦雪的睡臉,打起瞌睡來。當他恢復意識,見秦雪半睜著眼,望著自己。
「阿雪!」李涯坐直身子,跟著站起來,到秦雪身邊,問:「你還好嗎?」
秦雪眼皮眨了兩眨,慢慢坐起來。 「李涯呢?」三字才出現,即刻像雪花碎散在空氣中,那樣微弱。
「我在這兒。」李涯單手握起秦雪垂在床側的右手。
秦雪看了看李涯的握著自己的那手,動動脖子,再和李涯對上眼那刻,嗚咽著說,對不起,對不起,他應該要小心的。滿身的傷,李涯一定會生氣。怎麼辦?都是他的錯,對不起,對不起。。。。。。長長一串喃喃自語。
「沒事,阿雪,我沒有生氣。」李涯摸摸秦雪的頭。
秦雪動也不動,繼續低語:李涯再也不可能喜歡我了,就連假的也沒有。此句結束後,淚水一滴滴滑下臉龐,接著又是斷斷緒緒的細聲說話,沒有任何交談,全是他的自言自語。不外乎是李涯的名字、對不起、好可怕、好疼、為甚麼,以及他搞不懂的真情假愛;至此李涯都還能有頭緒。他最不能明白的就是秦雪的一句:「白色的房間,甚麼也沒有,好冷好冰,有一扇黑色的門。。。。。。開啟它、開啟它。。。。。。」
李涯怔著好一會兒,兩手發麻。他深吸 一口氣,彎下腰抱住秦雪,輕拍他的背部,說:「冷靜點,阿雪,已經沒事了,李大哥會帶你回家的。別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