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局在心裡無數次默唸,可惜江景深走到哪兒都是焦點,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事實上,他剛一進門,宋家人就注意到他了。

宋二叔好不容易看到江景深,擼起袖子就想上前去揍他,給侄女出氣。

然而還沒挪步呢,就被人一把拉住了。

宋家家主攥著宋二叔的手腕,壓低聲音,

“夜家八百年不辦一次宴會,你千萬別惹事。”

宋二叔那個氣啊,看了眼躲到角落裡的侄女,不明白為啥非得讓江家來退婚,又不是他們家念念做錯了事。

宋念穿了款淺藍色的禮服,看見江景深的剎那心口還是痛了一下。

這段時間,她和父親去了外地,接手了家裡不少的生意。

她沉浸在工作中,想要淡化江景深對於自己的影響,可是這麼多年的情感,真非一朝一夕就能徹底放下。

記憶中矜貴自持的少年,真的太好了,好到讓她每一次剝離都要流淚。

可江景深犯了原則性的錯誤,她又不得不剝離。

痛,真的太痛了。

以宋家和夜家的關係,宋念自然知道這個認回夜家的女兒,就是她喜歡的那個國民公主,也是那個江景深精神出軌的人。

她並不怨恨公主殿下。

她知道錯在江景深。

她只是想來親眼看一看,他喜歡的女孩子到底有多耀眼。

“念念,不哭。”

宋念搖晃著手裡的高腳杯,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去忍受心口撕裂般的疼痛。

她輕輕閉上了眼,任淚水滑落,直到感受到臉上多了一隻手,才重新睜開了眼睛。

她淺淺地笑了一聲,“是繼宗啊。”

無論她躲到哪裡,他總能輕而易舉地找到她。

宋念抬手抹掉自己的眼淚,重新回到人群裡,像往常一般,拿了一塊小蛋糕遞給他。

叫繼宗的男青年,全程安安靜靜地跟在宋念身後,就像一個小跟屁蟲一樣,宋念給他拿什麼他就吃什麼。

繼宗一邊吃一邊傻笑:“娶念念,娶念念……”

他來來回回地就說這一句話,被旁邊狂炫兩盤蛋糕剛剛壓下火氣的宋二叔聽了個正著,差點沒拿盤蛋糕直接扣在這個小子的頭上。

娶你媽呀,他現在看見江家人就火大。

宋二叔推了推旁邊的宋家主,一臉不滿:

“能不能讓姓江的,把他家的傻子領走,老黏著念念算是怎麼回事,念念又不是保姆。”

宋家主又給宋二叔遞了盤蛋糕,給他壓火氣,

“你可行了啊,江景深是江景深,江繼宗是江繼宗,繼宗又沒招惹你,不至於這麼連坐的。

而且你不是不知道,繼宗這孩子最黏念念了,你現在給他拽走,他哭起來怎麼辦?”

旁邊的宋二嬸同樣遞過一盤蛋糕,勸自己的老公,

“不管咋說,繼宗這孩子也挺可憐的,而且念念帶著他這麼多次,也不差這一次了。”

宋二叔一陣無語,就是因為照顧的次數太多了,讓這個傻子習慣了,才會一直黏著他侄女不放。

而且江景深做的孽,照顧也應該是江景深照顧。

憑啥推給他家念念?

還有那個鱉孫,不是最喜歡他這個弟弟了嗎?他也沒看出他哪裡喜歡啊。

宋二叔被大哥和老婆連環教育,氣得直戳盤子裡的蛋糕。

所以姓江的為啥要帶個傻子來宴會,是生怕這宴會不肅靜嗎?

江局也不想把江繼宗帶來宴會。

可是他每天回家,保姆都要來問他一下,可不可以帶繼宗去宋家玩。

他說不行,畢竟江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