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和我稱兄道弟的江隊差了太多太多。

心裡煩躁,下班的時候我問容副隊:

“記憶真的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情嗎?”

容副隊知道我想說的是誰,對我說:

“他只是失了憶,還是一部分的,又不是從頭活了一次,應該是被什麼上了身,或者是被換了個芯子。

阿行,我來想辦法,你是個普通人,暫時不要和他起衝突,他說什麼做什麼先忍著。”

我當時應下了容副隊。

沒過兩天,容副隊就帶了家裡的幾個人,衝進了江景深的辦公室,按著他,往他身上潑了一盆很難聞的液體,又在江景深身上貼了很多符紙。

可是江景深還是那個江景深,沒有一點變化。

江局知道了一隊發生的事,給容副隊單獨叫走了。

容副隊回來之後嘆了口氣,惆悵道:

“人在受了極大打擊,極度悲傷的情況下或許真的會性情大變。”

他擺了擺手,沒有說江隊和他說什麼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出身玄門的容副隊看著一堆廢掉的符紙,相信了江景深就是江景深。

可我總覺得,江景深就是換了一個芯子,不是江隊!

我像從前喜歡跟在江隊屁股後面一樣,被迫跟在江景深的後面,有意無意地稱呼他江爺,對他恭恭敬敬,半點不忤逆。

江景深滿意地拍著我的肩膀,對我說:

“一隊就你最懂事,懂得尊卑上下,就是出身差勁了點。”

我聽著他的話心裡涼了半截,更加確信他不是江隊。

有的人會變,但有的人不會。

我相信是神話的江隊有此生不改的初心。

可還沒等我想好,到底該怎麼辦?上面派下來一個外出任務。

一隊所有人都要去執行外出任務,我也要去,可是臨出發之前,我接到了家裡的電話。

我爸說我媽不行了,在家裡摔了一跤,磕到了肚子,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問我可以回去一趟嗎?

我當時一聽急壞了,我媽懷著孕,本來就是高齡產婦,風險極大。

當初我和我爸都勸她不要留下這個孩子,她說她總覺得這孩子會給她帶來幸運,說什麼也要留著。

家裡只能又僱了幾個保姆,精心照顧著,怎麼突然磕了?

病危通知書這幾個字,真的讓我害怕極了,當下就遞了個臨時申請,想請假不參加這次任務。

江景深很痛快地給我批了假條,大笑道:

“你這小子最乖了,我很滿意,就不帶你一起了。

等我回來,記得好好感謝我。”

我媽媽人命關天,江景深會笑,但江隊絕對不會,可我那時顧不得思考太多,只想去醫院看看媽媽。

我的心裡非常不安,我總覺得她會離我遠去……”

顧錦行說到這兒頓了一下,目光更加憂傷。

夜百翎想起她看過顧家的資料,嘆了一口氣,這次沒有催促,等著顧錦行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