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行還不知道容機已經做好和他稱兄道弟的準備了。

如果知道,他一定會說一句大可不必。

作為接受現代思想教育的人,他可接受不了成為別人三夫四侍裡的一個,天天等著被臨幸。

哪怕那個人是夜百翎也不行。

於顧錦行而言,愛情這兩個字,是兩個人的事。

如果他愛的人也愛他,兩顆完整的心彼此相擁,一生一世一雙人是最好的。

如果成為不了最好,他寧可永生孤苦,承受一個人的思慕,也不要退而求其次,與人分享愛人。

他的自尊也不允許。

哪怕另一個和他一樣的,是這世間的主宰,是這萬物的規則,他也做不到與人共侍一妻。

太炸裂了,他又不是封建社會的餘孽,接受不了這種設定。

別問容機為啥能有這覺悟,主要是他統轄的位面太多了。

他記得有一個位面,裡面的國度,皆以女性為主導,用這個位面的詞語來形容,叫女尊世界。

那個位面,男子不是人,是可以隨意買賣的牲口,而女子才是天,三夫四侍更是常態。

這些見得多了,他也就能接受得了。

同時慶幸,幸好他是天道,不是女尊國度裡的男人。

但若那個人是夜百翎,他也不介意成為一下。

不就是做個賢惠大度的主夫嗎?不就是安排好她的夫侍和小妾們嗎?

妻主可以動輒打罵他,用鞭子抽他,只要不休了他,不撼動他正室的地位,他就一定會乖乖為她打理好後院。

當然,這是另一種選擇。

是否會遵從這種選擇,歸根結底取決於一個凡人,是否會遵循他心中的惡意。

容機還記得上一次這個凡人的選擇,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後來一切塵埃落定,他把曾經的記憶還給了這個凡人,和這個凡人說了好多她的曾經,以及他和她的過往。

北方的雪地裡,他看著遠方一起堆雪人的兩個身影,對身邊的這個凡人說道,

“知道為什麼你們三個來交換,我唯獨沒有拿走你的靈魂和身體嗎?因為你是我還給她的愛人,一個替代品,一個同樣沒有背景出身,卻飽受欺壓的小人物。

你和那個人的經歷,從某種形式上看,是一樣的。

卻唯獨一點,你會保護比你更弱小的人,所以你比那個人強。

她一定會欣賞你,會讚歎你身上的優點,但你真的不爭氣,那麼好的機會擺在你面前,為什麼就不死死抓住呢?

如果你抓住了,她或許就不會愛上另一種性別。

現在這個局面,你真的甘心嗎?明明你也很愛她!”

凡人用很惆悵的語氣對他說,

“她的心裡沒有我,便是我用卑劣的方式得到她,她也不會快樂。

如果她的過去,真如你所說的那般慘烈,而我成為了這第二個趁人之危的人,或許才是真正的毀了她。

我怎麼能毀掉她?我捨不得毀掉她。

而且我愛她是我的事,本就與她無關,沒有道理她一定要接受我的情誼。”

容機不知道,這個凡人是怎麼說出來,他的情感是他一個人的事。

他在問他,也在問自己,

“一時的錯誤,用餘生來補償不可以嗎?你事後對她好一點,她或許會原諒你的趁人之危。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明明有機會和她在一起,卻因為一種錯誤的選擇,和她硬生生的分開。

問問你的心,看見她和別人在一起,真的不會痛苦嗎?”

凡人搖頭,語氣很堅定,

“我的選擇沒有錯,有所為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