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別人已經提前接觸到的東西,他都要從頭開始。

有些甚至不能從頭開始。

比如班主任老師上課的時候,就會說,

“這個你們幼兒園老師應該教過你們了,過了過了。”

所有人都大聲的喊學過了,他不敢吱聲,只敢在課後去請教老師。

每一次老師都會很不耐煩地和他說:

“一個小學的題,老來問什麼,你是沒接受過學前教育嗎?這麼簡單的題都不會。”

班主任老師是教數學的,速度很快地和他說完,也沒問他會不會,就對他說:

“三班那個誰,每次也都是滿分,人家就比你省心,長得也比你好看……”

每去問一個問題,江繼宗得到的除了答案外,還有一大堆的言語輸出。

班主任老師是個勢力的,又要成績又不願意付出。

班裡吊車尾的幾個,每次考試結束後都會被請家長,有一次他去請教,剛好碰到她在和那些家長談話。

他在門縫裡瞧見,一臉陰森的班主任老師在接到幾個大紅包後,臉上多雲轉晴,瞬間綻放了笑容。

她安慰了幾個家長,親自將人送到了外面。

他見到他們往外走,趕緊躲了。

看到了這麼陰私的事,江繼宗只敢咽在肚子裡。

這所小學他還要待五年,不出意外,這個老師會一直是他的老師。

他沒有靠山。

他不能得罪老師。

因為沒有接受過學前教育,江繼宗要忍受一個不負責任的老師,多次的言語羞辱。

他想他的成績如果不是第一名,那個老師或許會更厭憎他。

而他父親口中無用的學前教育,放在弟弟身上,那就是最值得的。

他聽著他們討論,昂貴的幼兒園費用,心裡真的好冷好冷。

江繼宗無視那顆千瘡百孔的心,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他的懷裡抱著買來的酒,他的手裡攥著成績單。

“爸,學校放假了,我是年級第一名……”

江繼宗的話還沒有說完,懷裡的酒剛剛拿出來,他寄希望於的父親,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晴轉多雲。

父親看著他,目光就像在看一個仇人,一把扯過他的成績單,撕的稀碎,又把他買的酒扔在地上,最後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孽畜,你還敢回來,都是因為你,那幫媽逼裡下出來的東西,才會這麼吝嗇。”

他媽也在旁邊幫腔,擰著他的耳朵,

“賤種,我為什麼會生出來你這樣一個賤種,都是你搶走了你弟弟的錢。”

江家的錢本來就是補貼他的,什麼叫搶走了弟弟的錢?

江繼宗看著怒目而視的父親,尖酸刻薄的母親,還有旁邊咯咯直笑,一直拍手叫好的弟弟,一直後退。

父親卻一把拽住他的衣服領子,招呼母親一起,

“給他搜身,這個孽子八百年不回來,別是回來偷東西的。”

他們把他扒光,全身上下一件都沒有留,弟弟拿著院子裡的木棍打在他身上。

江繼宗眼睜睜看著他的父母,搶走了那位太子爺留給他的生活費,然後摟著弟弟進屋。

他哭求著,那是他上學的費用,可那一家三口無動於衷,任赤條條的他跪在院子裡,像個小丑一般下跪磕頭。

冬日的風雪很大,他太冷了挨不住了,一件一件地撿起地上的衣服。

江繼宗把太子爺給他寄來的衣服套在身上,感覺暖了很多,可是心裡還是好冷。

絕望侵襲著他,他再也承受不住,流著淚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