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瞳更緊盯曦瑤不放。

曦瑤高燒初愈,桃腮薄面,白嫩透紅,更有不勝嬌羞之意。

爺爺一聲輕咳,二人憬然驚覺,紛紛側首兩廂,一時郎情妾意竟忘卻了一旁的爺爺。

曦瑤搪塞道:“天色不早,我去生火做飯。(啞語)”

說著開門疾走,不出幾步,忽地啊聲輕喚了起來。

榮雲、爺爺俱是一驚,連忙出門去看,只見院落空空,唯有曦瑤一人頷首低眉,呆愣原地。

爺爺奇道:“丫頭,怎麼了?”

曦瑤伸手指道:“爺爺,你看這是什麼?(啞語)”

爺爺順手去望,見大雨過後,院落潮溼,卻是泥濘之上,落有一排淺顯的爪印。

近處來看,這爪印形如梅花,不過核桃大小。

榮雲道:“可是村中家貓留下的印跡?”

爺爺道:“村中山鼠猖獗,贍養家貓者不在少數,只是昨天大雨剛過,這家貓不該夜出才對。”

榮雲不解,一旁曦瑤又道:“會不會是山上禽獸?(啞語)”

爺爺雙眉一彎,也覺毫無頭緒,當即道:“不如尋上去瞧瞧。”

言畢,已是走出院外。

榮雲、曦瑤緊隨其後,只見這爪印躍過圍牆,反朝村外方向馳去,奔出不久,便消失在了山腳叢林。

爺爺遠遠瞭望,悠悠道:“如此看來,定是山中禽獸所為。”

曦瑤道:“山中禽獸鮮有入戶妄為,且家中並無虧損,這又該作何解釋。(啞語)”

爺爺思之良久也無答案,最後只得道:“興許只是迷了路,不過依足跡裁度,這禽獸不過家貓大小,也不足為患,日後你們留心些便是了。”

榮雲、曦瑤點頭首肯,而後便相偕折回了家中。

爪印一事也就不了了之,可之後數日,卻愈發令幾人覺得不安。

先是爺爺,每每夜間於院中風乾晾曬的草藥,總會無緣無故少卻大半,簸箕之中,更會留下貓抓狗撓一般的痕跡。

更詭異者,少去的藥材盡是其中珍貴罕見者,爺爺心疼之餘,怒火也越積越多,誓要擒下此禽獸不可!

而後便是榮雲,他雙耳敏銳,聰辨異常,偶爾夜半醒來,便聽聞內屋床榻隱隱傳出兩道呼吸聲。

起初還道耗子夜出,令自己有所幻覺,可之後幾日,這異響又接連傳出,礙於男女之不便,榮雲也並未進去探個究竟。

此話一出,爺爺、曦瑤瞬間變了臉色。

沒曾想,這禽獸進出院落,竟是去了曦瑤內屋,即便它體型嬌小,此刻也不免令人毛骨悚然。

三人便決定守株待兔,引那禽獸入彀,於是在內屋蹲守,可到第二日清晨,也不見那禽獸蹤影。

三人心想:必是那禽獸今日忙碌,沒得前來,它先前也並非日日光顧。

鑑於此節,又於內屋連蹲三夜,卻是那禽獸依然不見露面,三人當真再也沒了精力和耐心,最後只得廢然作罷。

偏偏就在三人精疲力怠這晚,那禽獸不期而至,肆意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