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了!”

吳朱公亦拱手道:“別過了!”

言罷踏上馬車,一聲籲喝,駿馬嘚嘚遠走,頃刻間,已是消失在了街巷盡頭。

吳少奶奶意興闌珊,眼望馬車消失方向,久久不能暢懷,吳府門口,一聲音突然發問道:“夫人,你還愣在那裡做甚!”

吳少奶奶憬然驚醒,四下來看,竟見吳老爺與兒子均已折回了府中,唯留自己孤零零地立在原地,吳少奶奶亦連忙轉身趕回了吳府。

西天,雲霞唱晚,日隱山頭,淡淡夜幕之上,已可見點點星辰,若隱若現。

來至府中,吳朱公氣道:“夫人,你先回屋去吧,我去祠堂見見那不肖的畜牲,今晚就不用等我了!”

吳少奶奶聽後神色一振,未及回話,吳朱公已是消失在了月門之中。

見吳朱公遠去,吳少奶奶忙開口喚道:“杏兒!杏兒!”

待杏兒趕來,卻見吳少奶奶手中已多了一個行囊,吩咐道:“你快派人去攔下吳教頭,就說他有行李落在了府上!”

那杏兒回了聲是,轉身便奔出了院子。

吳府祖祠這處,香菸嫋嫋,蠟焰昏黃,吳正跪拜在地,追悔前愆,身前不遠處擺放的,乃是吳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門外一聲輕響,吳朱公躍檻而入,吳正知是父親進來,無地自容之餘,頭顱似垂得更低了幾分。

吳朱公走來左近,淡然道:“摔得可還疼嗎?”

吳正不禁一怔,不可置通道:“啊?”

吳朱公不耐煩道:“我是問你,操練場上摔得可還疼嗎?”

吳正聽後心中一熱,然愧疚之意更增,淚水撲簌簌直往下掉,他伸手抹了下臉蛋,道:“不疼!”

吳朱公雙眉一皺,責問道:“男子漢大丈夫的,你哭什麼!”

吳正心中老大不是滋味,哽咽道:“我……我只是覺得……只是覺得辜負了爹,惹爹生氣了!”

吳朱公卻是在想: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對你失望也不是這一天兩天了,興許真如吳教頭所說,人各有志,而你只是志不在此,以後我也當著力栽培吳明,方對得起吳家列祖列宗!

吳朱公見他仍在欷歔淚流,便道:“好了,好了,我沒有生氣!”

豈知此話一出,吳正更哇地一下哭出了聲響,吳朱公愕然道:“我不生氣,你怎還又哭得更厲害了!”

吳正邊哭邊道:“爹沒有生氣,那便是對我······對我已經失望透頂了啊!”

吳朱公心想:這‘哀莫大於心死,悲莫大於無聲’的道理他道還算清楚。

吳朱公道:“這事,我今日已經想開了,也就不生氣了,以後,若是你不願意練武,我便不再強求你了。”

聽聞這話吳正哭聲更有增無減,偌大後院也在迴盪悲鳴,吳朱公面色一嗔,道:“你……你當是在祭祖哭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