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當真同歲而不同命啊!

想到這處曦瑤不覺心生憐憫。

跟旁,老人家神色由驚轉疑,再於那男子雙臂和軀幹摸上幾下,又伸手去撥男子眼瞼,如此一瞧,更不住搖頭作嘆。

榮林鋒奇道:“根生叔,這孩子還有救嗎?”

老人家緘默不言,面色無比沉重。

良久,突然回過神來,向一旁曦瑤道:“丫頭,你先回避一下!”

曦瑤仍自盯凝著那男子出神,細細瞧來,覺他英氣逼人,卻是究竟遭遇了什麼,以致被人重傷成這副模樣。

一時間心思不屬,竟是沒有聽到爺爺吩咐。

老人家見狀,再大聲道:“丫頭!”

曦瑤憬然驚覺,這才意識到爺爺有所關照,不禁面頰羞紅,轉身背過了床板。

老人家伸手解開那男子衣衫,身後眾人啞然失聲。

曦瑤聽聞書空咄咄之音,心中愈發好奇得緊,不知床上究竟發生了什麼,然終迫於男女之不便而強自忍耐下來。

只見床榻上,那男子遍體鱗傷,赫然醒目,小者觸及皮肉,大者穿膚透骨,更有血液緩緩滲出,腥臭之味遍及通舍。

玉環嫂煩惡難禁,衝出門外嘔吐不止。

生平首次目睹這種駭人畫面,只覺得胃海翻湧,心跳加速,怕不是日後晚上做夢都是這些血肉模糊的場面!

老人家伸手合上男子衣衫,低沉道:“丫頭,罷了!”

曦瑤聞言也慢慢轉回了身子,一旁榮二孃心下雖極為震撼,卻並未覺得不適,見榮林鋒剛才所問老人家並未置答。

復又問道:“根生叔,這娃還有的救嗎?”

老人家重重嘆過一息,道:“我行醫贈診五十餘年,從未見過受傷如此慘重之人。”

“他身上傷口皆為利器所致,且招招致命,我摸他一身筋骨,竟也盡數斷裂粉碎。”

“饒是如此也就罷了,我剛才檢視,發現他眼球汙濁發紫、血絲密集,只怕體內仍有餘毒未清啊!”

榮林鋒瞠目結舌,震驚道:“我的老天爺啊!這小子究竟招惹了什麼仇家,竟下手如此狠辣,於人命視如玩物一般,當真喪心病狂啊!”

曦瑤櫻桃小口大張,也是滿臉的匪夷所思。

老人家又道:“看他年齡,也不過丫頭一般大小,竟承受了如此鋒鏑之苦,忒也殘忍至極!”

一旁榮二孃卻不耐其煩道:“那他到底還有沒有得救啊!”

老人家望向榮二孃這處,神情略顯微妙。

此人性格他當真再也清楚不過,平日裡憨實膽大,實則心細精明,她之所以反覆追問,怕是自有打算。

榮二孃見此男子傷勢慘重,料定其必是招惹了非同小可的仇家,村裡若貿然收留只怕會受其牽累,不如撇掉干係的好!

老人家道:“傷重於斯仍有脈搏,足以證明此男子毅力遠超常人,救他自然也就多了一絲希望。”

“只是,即便我有把握救他,他日後也必然是個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