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看了那個人贏牌的點數。

白綠蝶的視線停在一位灰衣莊家身上,他專注的神情好認真,霎時心頭有如小鹿蹦蹦地亂跳。

「瞧歸瞧別給我學壞,賭是罪惡的淵源,沾者必敗。」他是就事論事,無影射之意。

但,就有人硬把它想擰了。

「大嫂,大哥在指責你敗壞善良人心,毀亂道德秩序哦!」她要學得壤才該普天同慶。

「你在挑起是非。」微慍的白震天用眼神警告她安分點。

她無辜地眨眨水漾大眸,「哪有,人家不過是轉述你的意思給大嫂聽而己。」

「少攪渾一湖清水,秋兒沒你的糊塗。」他面上一柔地看向精打細算的佳人。

右手一筆左手算盤,翻開的帳簿一本本,只見辛秋橙飛快地盤算著,疾筆揮灑自如,一行行記錄下這些時日的進出帳及薪酬,甚至一心多用地分神一瞟樓下動靜,眼到、手到、心到地融合成體,就是沒注意聽身側兩人的交談內容。

「大嫂,你是怎麼練習得這麼厲害,教教我好不好?」白綠蝶好奇地撥撥算盤珠子。

這一撥打亂了她的算計,辛秋橙抬起銳利的眼一視。「去找你大哥抬槓,我很忙。」

被點到名的男子已不痛快到極點,他可不甘遭人冷落,二話不說地沒收她所有的帳簿,大掌固定她的下顎給予狠厲一吻。

然後像沒事人似地往後一靠,眼睫半垂地佯睡。

「白震天,你吃飽了撐著是吧!把我的帳簿還來。」辛秋橙美目一瞠,手心往上翻。

「奇怪了,我在睡覺怎麼聽見娘子的鶯音,莫非夢裡來銷魂。」他側個身,嘴角揚起一抹揶揄的笑意。

她臉上微赧地維持良好風度。「如果你不想我早點處理完賭場事務好回堡,咱們就這麼耗著。」

她跟他僵上了,看誰先讓步。

「記取教訓呀!娘子,為夫的雙臂樂於當車,‘護送’你巡禮全城。」他不接受不合宜的交易。

「這裡不是八王爺府,同樣的把戲耍兩次就顯得不太高明,你大概沒瞧見底下有不少剽悍大漢吧!」她特地把所有侍衛都調來賭場守著。

手一揚,有不少在場走動的彪形漢子向她行注目禮,恭敬的一頷首,顯示出尊重的意味,認同她在此地的身分和地位。

吃一次虧就夠了,沒必要重複「教訓」,上回丟的臉叫人印象深刻,十分「風光」。

「有膽識,你幾時勾搭上這些個男人,不先來招呼一聲嗎?」他笑容中含著一絲怒意。

被自己的女人擺了一道可不是件舒服的事。

她故作驚訝的擺擺手,「我以為你和他們很熟,畢竟八王爺府不大。」

「他們是八王爺府的侍衛?!」看來他盯得太鬆懈,得寸步不離。

「不用猜測是以何種連繫方法,八王爺府的‘探子’雖多,但總有些正直的。」她瞧見一臉賊笑的向青華向她招手。

這個叛徒。

辛秋橙朝底下一瞧,非常神準地執起墨臺一擲,那張礙眼的笑臉頓時怔愕不已,根本來不及閃躲,一身白衣當場滲黑。

包括額上一個銅錢大小的腫痕。

因為他從未想過優雅的秋兒會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突地飛來的異物未加防備,導致悲慘的下場,一陣鬨笑聲震耳欲聾。

「你對他很不仁道,他一定覺得天黑得特別快。」白震天順手把長硯往下一丟,命中他左側的臉龐。

他大概也沒料到墨和硯向來相伴相隨,不意又著了一記賊。

「恩將仇報,他絕對會恨你。」嘖!好個蠢相,那隻笨手還高舉著。

「反正我又沒打算和他過一輩子,就讓他恨著吧!免得無聊。」白震天笑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