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引至那位潤公子的下榻之地。”

侯柏吃驚地看著黃砷,畢竟黃砷的氣度證明他亦是大貴族出身。就是不知對方究竟是哪位。

不過他轉念一想,他忽然愣住了。

罷兵言和?要停戰了?

侯柏不由地心中歡喜。

畢竟雖然說他已歸降了魏國,但他總歸是楚人出身,如今無奈隨同魏軍攻略楚地,他心裡說實話也不好受。

他恨不得立即停戰,因為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帶著趙弘潤給予的賞賜,帶著家人們遠走魏國,在那個賦稅只有什二的國家安居下來。

“言……言和?要言和?”他忍不住問道。

熊拓聞言不快地皺了皺眉,心說這種事也是你能過問的?

不過黃砷卻是笑眯眯地回答了侯柏的詢問:“我方已出示了誠意,剩下的,就看那位潤公子的意思了。……時候不早,勞煩將軍派人指引那位潤公子的下榻之地。”

“是是。”

聽聞極有可能要停戰,侯柏心中歡喜,連連點頭之餘。恭敬地說道:“末將親自引兩位前往。”

說罷,他吩咐從旁的平陽軍士卒繼續守衛城門,而他自己則坐上了馬車車伕的位置,引導著那名馬伕駕馭著馬車緩緩朝城內而去。

在車廂內,黃砷坐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笑著說道:“看得出來,他們對拓公子還是心存敬畏的。”

熊拓聞言輕哼了一聲,他自然明白黃砷口中的他們。指的便是那些平陽軍計程車卒。

“那又如何?他們既然已經歸降於魏,只要不是犯傻。就不會再回到某的麾下……”

“唔。”黃砷點了點頭。

確實,歸降過敵軍的降兵,即便日後迴歸本國也得不到信任,這是司空見慣之事。因此,只要那些原楚軍士卒不是那麼愚蠢,就斷然不可能再回到楚軍當中。更別說趙弘潤對他們的待遇還相當不錯。

好在楚國疆域寬廣、人口稠密,因此,黃砷也不是很在意那些歸降了魏國的楚兵,沒過片刻就將這件小事給忘卻了。

現在他最在意的,便是見見那位打敗了熊拓的魏國肅王。那位論本事、論膽氣都不像是一個十四歲稚童的魏國公子。

而與此同時,趙弘潤正在自己下榻的宅子裡,百無聊賴地翻看書房裡的藏書,而從旁,小丫頭羊舌杏在旁伺候著,端茶倒水之類的。

不可否認,這位年幼的小蘿莉的確是乖巧溫順,乖巧到趙弘潤真有些不忍心將她逐回汝南去。

“你真的不回汝南麼?……你放心,本王不會殺你家人的。”

一提到這樁事,趙弘潤就對羊舌燾那個老頭恨得咬牙切齒,也不曉得那老頭究竟對他孫女說了什麼,以至於他孫女羊舌杏對趙弘潤畏懼到就算不慎敲碎一個碗都會驚恐地大哭,苦苦哀求趙弘潤不要殺她的家人,恨得趙弘潤有時候真有心將那羊舌燾給宰了。

我像是那種一旦不合心意就要殺人的傢伙麼?

瞥了一眼戰戰兢兢的羊舌杏,趙弘潤很識趣地沒有將心中想問的問出口,因為這儼然會嚇到那個涉世不深的小丫頭。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感覺上有點古怪,但是趙弘潤還是慢慢適應了這種身邊有個小跟班的感覺。

不可否認,有個全心全意的女人在旁伺候,總比沈彧、張驁那幫五大三粗的宗衛要好得多,那幫粗人泡的茶水,別提了,趙弘潤真難以想象自己以往都是怎麼喝下去的。

唯一的遺憾,就是這個全心全意伺候著他的女人,年紀實在太小了,弄得趙弘潤每回差使她的時候,心中隱隱有種負罪感。

“篤篤篤。”

就在趙弘潤考慮著日後如何安置羊舌杏這個小跟班時,宗衛沈彧敲門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