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趙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其實他也聽到類似的風聲,得知南梁王趙元佐在自從禹王趙元過世之後,確實性情大變,用魏王趙潤的話說,南梁王趙元佐彷彿是失去了活著的意義,每日渾渾噩噩,甚至於有時候感覺有點痴呆。

至少在精神上,確實遠不如當年了。

……也是到歲數了。

暗自搖了搖頭,燕王趙疆結束了寒暄,將屈塍、龐煥二人請到了住所的偏廳,命人取來了邯鄲一帶的地圖。

“遵照陛下的王令,我等三軍近段時間需駐紮在邊境,對韓國施壓……”說罷,燕王趙疆在地圖上指了兩個位置,說道:“鄴城、肥城兩地,乃此地衝扼,前者可迅速支援邯鄲,協助邯鄲鉗制武安,後者,可牽制鉅鹿,不得不防,兩位將軍,可自行商議。”

聽聞此言,屈塍與龐煥對視了一眼,隨即便有了決定:由屈塍的鄢陵軍駐守鄴城,配合邯鄲鉗制武安,而龐煥的鎮反軍,則駐守肥城,牽制鉅鹿。

“陛下還有什麼囑咐麼?”

龐煥問趙疆道。

趙疆想了想,說道:“未曾出鞘的劍,其實威脅最大,因為外人並不清楚鞘內究竟是一柄木劍,還是一柄神兵……此番對韓國也是如此,陛下要求我等每日在駐守之地操練,逐步向韓國施加壓力,雖說並不禁止出現小規模衝突,但就目前而言,陛下並不允許大規模交兵。是故,暫時莫要過分挑釁韓國。”

屈塍與龐煥對視一眼,瞭然地點了點頭,畢竟他們也明白,跟韓國打仗,除非是在做足準備、打算一口氣吞掉這個國家,否則,小打小鬧是毫無意義的。

當日,燕王趙疆在府上設宴,與屈塍、龐煥喝了幾杯。

而待等次日,屈塍與龐煥則相繼向燕王趙疆告辭,分別返回軍中,準備進駐鄴城、肥城事宜。

此時的韓魏邊境,到處都是兩國的細作,是故,鄢陵軍與鎮反軍抵達北疆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韓軍主帥樂弈的耳中。

在得知此事後,韓將主帥樂弈很是凝重,畢竟魏國再次向邊境調集了軍隊,而且調集的軍隊,還是鄢陵軍、鎮反軍這樣的精銳之師。

加上燕王趙疆的河內軍,魏國如今駐紮在邊境的軍隊,已經達到了十五萬人數。

這已經是一個相當驚人的數量了。

在這種情況下,要說魏國對他韓國沒有歹意,說實話樂弈都不信。

“繼續打探,嚴密監視魏軍的一舉一動!”

“是!”

在韓將樂弈的命令下,韓國的密探、細作傾巢而動,日夜監視著魏軍的動靜。

不過就瞭解到的情況而言,魏軍暫時並沒有什麼異動,每日只是在邯鄲、鄴城、肥城一帶操練那三支軍隊。

相比之下,魏國從梁郡、潁水郡源源不斷輸運至此的輜重與糧草,更讓樂弈感到壓力劇增。

因為從去年入冬前起,魏國就已經在向前線運輸輜重糧草,而現如今已經到了第二年的四月份,可魏國卻還在做這方面的準備。

可想而知,這場仗要麼不打,一旦打起來,那可就是滅一國的戰爭了。

待等到五月初時,正當樂弈在規劃著種種防禦設施時,他忽然收到了訊息。

“報!駐守邯鄲的魏軍,在其操練時,細作發現其中出現大量鐵甲戰車。”

“什麼?”

樂弈聞言後面色一變。

別看戰車這種東西,早已經被淘汰,但是魏國的鐵甲戰車,近些年卻隱隱有著重新投入戰場的跡象。

比如龜甲車、比如武罡車,這些戰車簡直就是騎兵的剋星,只要配合這些戰車,魏國的步兵都能將韓國的騎兵打地滿地找牙,不容樂弈不提高警惕。

想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