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韓王然必須授予樂弈這個特殊權力。

而反過來說,也只有得到這份特殊的許可權,樂弈才能在來不及請示薊城、請調王令的情況下,指揮邊境的其餘幾支韓軍。

其二,即韓王然命令樂弈等駐軍邊境的將領,想盡一切辦法、不惜一切代價引誘魏軍開戰,讓局勢重新迴歸到韓齊楚三國此前為了針對魏國而預設的戰略方陣上簡單地說,就是由韓國負責吸引魏國的主力,為楚國創造有利的局面。

“靳、許歷,謹遵王令!”

在看罷韓王然的書信後,靳、許歷二將朝著薊城的方向拱手抱拳,拜了一拜。

隨即,靳便詢問羅武道:“不知樂弈將軍有何計策?”

只見羅武抱了抱拳,正色說道:“將軍希望靳將軍立刻率軍攻打邯鄲……”

聽聞此言,靳微微皺了皺眉,有些遲疑地說道:“樂弈將軍是希望透過奪回邯鄲來激怒魏國麼?只是……”

他心中頗有些尷尬與羞愧。

原因就在於,他對攻陷邯鄲一事實在沒什麼把握。

要知道,雖說魏國的河內軍,相比較商水軍、鄢陵軍、鎮反軍、魏武軍這幾支勁旅,其實也談不上是什麼強師,但河內軍的作風卻很硬氣縱使是新入伍的新兵,亦延續了曾經幾乎全軍覆沒在山陽的初代山陽軍士卒的剛烈,在作戰時非常悍勇,這從近兩年來邯鄲、武安兩座城池間哨騎與斥候的搏殺就能看出來。

那當真是講究血還血、以牙還牙的強硬之師,單憑靳麾下的邯鄲軍,縱使有許歷的上谷軍幫襯,恐怕也難以有所突破。

但不可否認,燕王趙疆可能的確是‘挑撥’魏軍主動採取攻勢的唯一突破口,畢竟另外兩名魏國將領,即龐煥、屈塍二人,那可要比燕王趙疆這等莽夫難纏地多。

但將令難違,既然韓王然已授權樂弈全權總督國境這邊的一概戰事,那麼,靳、許歷等人也唯有聽從樂弈的命令。

在跟上谷守許歷對視一眼後,靳沉吟道:“請轉告樂弈將軍……且給我武安些許時間籌備,唔,五日吧,五日之後,我武安會按照樂弈將軍的命令,嘗試對邯鄲用兵。”

羅武點點頭,帶著靳的話,即刻返回前往鉅鹿城。

待等羅武離開之後,上谷守許歷忍不住苦笑道:“對邯鄲施壓,這談何容易……”

也難怪許歷都忍不住抱怨,因為他們近兩年的準備與安排,完全都是作為防守方而準備的,就比如軍中計程車卒的日常操練,主要也是以守城為主,如今突然叫他們主動進攻邯鄲,哪怕進攻邯鄲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挑釁魏將趙疆,誘使其罔顧其魏國君主趙潤的王令而擅自進攻韓國。

“姑且……盡力而為吧。”

靳對許歷說道。

不得不說,魏國突然調轉槍頭,棄韓國而攻齊國,這一招聲東擊西,著實是徹底打亂了韓國的戰略方針,甚至於影響到了前線韓軍將領對於這場仗的信心。

五日之後,也就是七月初,就當武安守許歷與上谷守許歷準備嘗試出兵進攻邯鄲的前後,韓國的使臣趙卓,亦抵達了魏國的大梁,此後在大梁換乘了前往雒陽的船隻,並於兩日後抵達了魏國的新都雒陽。

韓使趙卓來到雒陽的訊息,立刻就傳到了魏王趙潤耳中。

對此趙潤並不驚訝,因為對於趙卓的來意,他心中多少已有些猜測。

七月初七,韓使趙卓在雒陽城內的驛館沐浴更衣之後,便來到王宮,懇請求見魏王趙潤。

趙潤也並未因為目前魏韓兩國的敵對而為難趙卓,依舊按照之前的規格,在垂拱殿接見了趙卓以一副勤勉君主的做派。

相比較以往幾次出使魏國,這一次,韓使趙卓明顯有些緊張躊躇,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此前前來求見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