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檉好奇地問道。

“哼,當然了,我記得我還不會騎馬的時候,就跟著父親和哥哥們參加圍獵了!”趙信自豪地說道。

“好,那你待會跟著我,做錯了的地方你好提醒我!”好像證明趙信的說法似的,圍獵的隊伍讓開一條路,那些帶著幼崽的狼、狐等毛皮動物被放了生,紅著眼睛的狼,伸長了舌頭、流著哈喇子、呼哧帶喘迅速跑出圈子,還不時回首張望,肉滾滾的有些瘋癲的獾豬,邁著小短腿貼著地皮,像個皮球似的在草叢中時隱時現鑽過馬蹄的森林,可那些黃羊、馬鹿就沒有那麼幸運,被人重新驅趕回圈中。

“嗯,待會兒,野利一定會邀你先行入圍射獵,到時你可要好好露一手,不要藏私,打不到獵物,會讓人瞧不起的,再有千萬不要傷了人家的狗,党項人不是把狗作為財產,而是當做家中一員的!”趙信叮囑了兩句,教了他些規矩。

“明白了!”趙檉點點頭道,趙信又叮囑了幾個近衛幾句,要他們小心,不要盯著獵物,而要注意周圍的人,防止有人暗算王爺。

“王爺,輪到咱們了!”這時野利帶著十來個親衛打馬過來大笑著說道,他已經換了一身緊身衣服,如果不看腦袋,僅從服飾上看已經和漢人區別不大。

“好!”趙檉笑著答應道,從鞍袋中抽出連珠槍,野利一聲令下,他身後的親衛們馬上放出獵狗和獵鷹,號角聲中,他搶先率隊衝進圈中。趙檉腳跟一磕馬腹,也隨後衝了進去,趙信等人與王爺拉開兩馬的距離緊緊跟隨。

圈中的野獸受到驚嚇,從草叢、樹叢中跳出來四處逃竄,野利持弓搭箭瞄準一隻三四十步前的黃羊,馬往前衝,一鬆手,弓弦響處,一支鳴鏑帶著嘯叫正中黃羊的脖子,羊帶箭向前躥了兩步,栽倒在地上,他身後的一個親衛立刻打馬上前,臨近獵物飛身跳下,用手中的短刀割斷黃羊的喉嚨,然後高高舉起,立刻引起一片歡呼聲。

趙檉也不示弱,持槍躍馬向前猛衝,在馬上開槍不難,但是能射中目標卻不是那麼容易,即使平時採用臥姿射擊時,呼吸都會影響準確性,何況在顛簸的馬背上,馬奔跑時四蹄騰空的瞬間才是最穩定的時候,只有抓住這眨眼即逝的瞬間開槍射擊才能保證命中率。

‘砰’一隻昏頭的黃羊居然迎面跑了過來,趙檉一槍正中它的兩眼之間,將其腦袋炸裂。趙檉馬速不減,依然向前,他想像‘州長’似的玩個花活,無奈自己的槍長了點,只能放棄,扳動槍機再次上膛,又將一隻馬鹿打倒。他在馬上不斷的重複上膛――瞄準――擊發這簡單的動作,只要是出現在他視線中的獵物無一漏網,哪怕它只是在草叢中身影一閃...

打完個彈筒,趙檉熟練的退出空彈筒,從彈藥包裡抽出一個彈筒換上,回馬又開始一輪新的殺戮,身後的趙信和陪同的五個近衛排成楔形隊形拉開距離依次跟進,就像他們平時訓練那樣相互掩護攻擊。他們這隊人馬衝過,兩邊的野獸便像被風掃過的野草倒了一地,一隻莽撞的胖大野豬突然從草叢中衝到趙檉馬前,開槍已經打不到了,趙檉抽出馬刀,馬速不減一個側身,刀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在野豬的脖子上抹過,身後留下一隻無頭的怪獸。

趙檉偷眼觀瞧,野利那邊隊形雖然看似雜亂,但是在野利的口哨指揮下,靈活的在場地中馳走迂迴,將準備射殺的野獸從獸群中分割出來,將它們驅趕進包圍中,用弓箭從容射殺,用長槍刺死或是甩出飛索將野獸活擒,隊形靈活,配合默契,顯示出很高的戰術素養。趙檉不禁感嘆,難怪遊牧民族騎射無雙,他們的技藝不是刻意訓練出來,騎馬射箭只是他們生活中的一部分,是每日生產活動的必修課,也是生存的需要,就如同與生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