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盤,瞧著耐瞧,吃著好吃。你說是嗎?皪。對了毛老人家也曾說過‘到什麼山,唱什麼歌’嘛。是不是?”

我望著韓江南,一時不知如何作答。若在過去,我肯定會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不行!太沒原則啦!但是現在……時間真是可以改變人的呀!

韓江南的BP機又“嘀嘀,嘀嘀”地叫開了,他看了看BP機,說:“好吧!皪,皪,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意見,等你想好了,立馬告訴我。但是,你今天必須答應我,不能嫁給章眾!千萬不能!絕對不能!”

“你說什麼呀?”我驚詫地。

“說實話,我還真有點兒怵那孫子——如今他忒邪性,他想辦的事兒沒有不成的。皪你,你千萬不可……”

我心頭一震:難道他今日之舉是因為章遺世?混蛋!你這個大混蛋!我……

韓江南說了句什麼,我沒聽清楚,他匆忙走了。

混賬!王八蛋!韓江南,你怎麼能這樣對我?這不是真的!可是,他為什麼一再提到章遺世呢?呵,二十年了,物是人非啦!我癱軟在床上,疲憊不堪,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遭遇戰;我懊惱不已,沮喪至極,好像剛剛敗下陣來傷兵。唉——

雙紅豆

風瀟瀟, 雨瀟瀟,美好青春轉瞬夭。落花逐水漂。

路迢迢, 旅迢迢,雨雪風霜自苦熬。一簾幽夢拋。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也不知此刻是什麼時辰,我抬起頭,看看對面牆壁上古老的掛鐘。那鐘擺忽而向左,忽而向右,擺來擺去,晃去晃來,卻始終孤懸於機身下方,不能休止,也不得逃脫。我突然覺得自己就是那個鐘擺,被孤獨地吊在空中,想靠靠誰不能,欲逃遁又辦不到,連立定、稍息也不由你自己!我閉上雙眼,任兩行清淚悄悄滑過面頰…… 。。

三 亂點鴛鴦 新藝故技討無趣(一)

1990年4月13日 星期五 天氣晴

早上一起床,身子就失去了平衡,天旋地轉,難以站立。我不得不重又躺到床上。過了好一陣子,我勉強扎到洗手間,開啟自來水龍頭,洗臉。原以為用冷水刺激一下,病會好些,不想冷水一激,反而翻腸倒肚地吐了起來。母親說這樣子就別上班了。我也自覺實在支援不住,只好又請了假。上班五年,今天是第二次請假。

我想今日的不適多半是由於幾天來連續失眠所致,就一口吞下四片安定,和衣倒頭睡下。

安定是短效鎮靜藥,作用時間只有四至六小時,我彷彿剛剛睡著就悠悠醒轉。睜開眼睛見床前坐著一位著裝入時的中年婦女。我趕緊又閉攏眼瞼,假做沉睡——別說她是我們醫院的副院長,她就是當了部長、總理,我也懶得搭理她——我討厭她,還有些害怕她。

曲新藝,她人如其名,也是不負她那表演藝術家的父母的期望。她那張原本眉清目秀的臉,總有太多的潛伏著的表情,彷彿隨時準備進入角色。

“王濤,不,我該叫你的原名白皪。啊,我說還是叫你王濤吧!這名字挺好,挺響亮,當今電臺有聲,螢幕有影的王濤就有好幾位呢!再說了;你的各種檔案和戶口的現名都是王濤麼。”

我不吱聲。她愛說什麼說什麼,說夠了就走了。

“我說,你醒醒啦!這幾天就想跟你聊聊,老是忙啊忙。喂,我說,我跟你說話你聽了沒有?我知道你已經醒了,把眼睛睜開!不要裝睡了吧!。”曲新藝輕輕推推我,“唉,別人還以為當領導有多麼好呢!啊,你們不親自去做一做不知道 。我說,那純粹是活受罪!啊,單位的大大小小事情都得你去管。大到方針路線、管理經營,小到職工的米袋、腰包、菜藍子……對還得綴上工程二字。也不知道誰人發明的,這工程,那工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