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在歸途上她竟丟失了項鍊。為了賠償這項鍊,她不得不承受經濟上的壓力。經過十年艱苦努力,她和丈夫還清了因買項鍊所欠的債。誰知待她剛還完債,便發現她原來借的項鍊是假的。真是一夜風頭得到的是十年辛酸,片刻虛榮換來的是半生痛苦。這“借項鍊”——“失項鍊”——“賠項鍊”——“還項鍊債務”——“發現項鍊是假玩意”的一系列情節,節節都隱蔽著“偶然中的必然,必然中的偶然”,讀來引人入勝,又發人深省。

(六)“銀絲串珠,數點一線”法

當今現代派小說家面對某些人的精神危機,產生了恐懼感。於是他們常常用荒誕的、超現實的、生活中還沒出現的、純粹主觀想象的“抽象”物於以編織描繪——以反映他們的世界觀。而且在寫法上,從表面看,往往是分離的、意識流的、不易理解的。但是,仔細讀,會發現,這些小說內部是互為聯絡,相輔相成,彼此烘托,合成一體的。可稱之為“銀絲串珠,數點一線”吧。如美國作家亨利·斯萊薩寫的短篇小說《……以後》。它是反映核戰爭恐怖,談世界進行核大戰以後的情況。核大戰如今沒有發生,如何描繪?現代派的作家就用他們打碎當代世界的“碎片”,主觀荒誕地串起來敘述。《……以後》共分四段:“博士”、“律師”、“商人”、“酋長”。這博士、律師、商人、酋長之間毫無聯絡,似乎風馬牛不相及。但“博士”段講的是——他原來教《記憶學》,訓練學生養成完美的記憶,已出版了六本這方面的專著。可核戰爭後,他失業了,人們再不要記憶了,核戰慘狀令人不敢回憶!所以,他只好改教“速成課程”——“如何忘記”。“律師”段講的是:過去的殺人犯是要判極刑的,但核戰後,人口減少了百分之九十,女人與男人的比例是800∶1。因此,這位男性殺人犯現在的極刑是:與18個女人結婚,使他妻子的總數達到31個。“商人”段講的是:原來他以為核戰後,人死的多,服飾用品銷售量會直線下降,但一個優生學教授對他說,由於原子輻射,變種生育—一個孩子有兩個頭,已經接近生育總數的65%,所以,包括帽子的服飾用品會逐漸暢銷,供不應求。商人也就放心了。“酋長”段講的是:幾個文明的白種人跑到一個很遠的孤零小島上去躲避原子輻射毒。他們隨身帶了個儀器—一個開著小口的金屬物。凡是有原子幅射毒的人,只要一瞄它,它會發出聲響。這些白人與島上的土著酋長見面後,就用這儀器試驗:當時,島上的土人瞄儀器,儀器不聲不響;而白人看儀器,儀器狂呼亂叫。白人大喜,請求留下。可白人進村後,酋長下令把他們殺掉,並與部下吃了他們的肉,結果染上了原子輻射毒,再瞄儀器,儀器便響起來。從此原子輻射毒在哪兒也不能倖免了。這四段無連貫的情節,堪稱“筆斷意不斷”,藕斷絲連,以四個不同的荒誕側面,反映了世界一些階層在核戰爭後的心態。現代派作家就是這樣把當代與未來採用他們的人生觀穿起來了。

(七)“明線暗線——雙環連套”法

這種小說技巧是運用文中兩個一明一暗的線索,平行交*,雙環連套,從一個人物引出一個人物,從一個故事引出一個故事,不僅使兩個人物、兩個故事發生密切的關係,而且不斷豐富人物性格,推動主題思想深化,如魯迅寫的小說《藥》就是如此。故事的明線是:清末年間,華老栓的兒子小栓得了癆病,人們說此病吃了血饅頭就好了,所以老栓等到一天清早衙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