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

花長曦按著婦人的頭,等到她快呼吸不上來了,才將她拽出了水面,等婦人剛吸了一口氣,又將她的頭重新按回水裡。

溝渠兩岸的人也不知是嚇傻了,還是怎麼了,這一刻,整個六局異常的安靜,只有婦人的慘叫聲和在水裡的撲騰聲。

花長曦等婦人喝夠了水,連求救都沒力氣了,才將她拽出了水面,看著渾身溼透的婦人,聲音異常溫柔:

“你剛剛說什麼呢,我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婦人渾身哆嗦,早已被嚇得六神無主:“我......我什麼都沒說。”

花長曦笑了:“哦?那是我幻聽了?”

婦人嚇得一個激靈,再也壓制不住心裡的恐懼,大聲哭道:“我錯了,我不該亂說的,你饒了我吧。”

花長曦看了她一會兒:“大姐,禍從口出,你好自為之哦。”

婦人點頭如搗蒜,淚流滿面:“我再也不亂說了,再也不亂傳別人的閒話了。”

花長曦放開婦人,重新回到推車前,拉著藥來到杜若一組負責清洗的位置,將藥材搬運到水裡,就開始埋頭清洗藥材。

看著面色如常洗著藥材的花長曦,王雲初和同組的其他人對視了一眼,都默不作聲的遠離了她一些。

剛剛那一幕,六局的十個三管事都看在眼裡。

凌霄憤怒的看著杜若:“杜若,你怎麼管人的,怎麼能讓手底下的人隨便打人?你必須給我個說法,要不然我們就到冷管事那裡評理去。”

剛剛被修理的婦人就是她的手下。

此刻,杜若的面色也不是很好,她知道花長曦有些不合群,但沒想到她一個小娘子竟還有暴力傾向,一言不合就動手。

另一個管事,周慧蘭也出聲了:“杜若,你確實該好好管管那個新來的雜役了,其他先不說,就她每天睡到巳時這一點就必須改。”

“我知道那個新雜役很能幹,但這不是她破壞規矩的理由,要是別人也有樣學樣,我們日後還如何管人?”

其他管事紛紛附和:“就是。”

凌霄見其他管事都在聲討杜若,心裡很是高興,又說道:“還有那個新雜役和庫房那邊的人......”

話還沒說完,周慧蘭就打斷了:“她能和庫房的人交好,那也是她的本事,就像凌管事你,和第五局的牛管事交好,我們不也沒說什麼嗎。”

聽到這話,凌霄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眾人沒有理會,各自散開。

......

杜若回到自己組裡,先是檢查了一遍手下人清洗的藥材,最後來到了花長曦面前。

今天花長曦拉回來的藥材都十分難清洗,杜若原本以為花長曦會清洗的很慢,可走近後發現,那些長毛長刺、一個不注意就會傷手的藥材,絲毫沒有影響到花長曦清洗的速度。

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大半藥材都被清洗乾淨了。

花長曦見杜管事過來,笑著招呼:“杜管事,有事嗎?”

杜若看著前不久才將其他組的人按在水裡教訓的花長曦,見到她不但沒有任何心虛,反而笑吟吟的主動招呼自己,這心理素質,說真的,她自愧不如。

“你晚起的事不合雜役堂的規矩,日後你必須在辰時之前起床。”

花長曦沉默了一下,就笑著答應了:“杜管事,我清洗藥材的速度比較快,我完成了當天的差事後,是不是就可以自由安排了?”

杜若點了下頭,離開之前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雜役堂的人很亂的,因為活重,對身份稽核就沒那麼嚴格。”

“你別看雜役堂處於醫藥司最底端,三署九庫卻不缺能人,男雜役那邊更是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