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設立了一道安全屏障。

遠遠地看到天榜門口聚集了些人,鬧哄哄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走近了些,溫婉就聽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高聲喊道:“給我出來,沈君逸!像個縮頭烏龜一樣地縮在裡面,算什麼回事?!”

“蘇少爺,小侯爺他,真的不在裡面。”平江侯家的老僕苦苦解釋。

溫婉一聽到“蘇少爺”三個字,就驀地想起這個咄咄逼人的聲音的主人是誰了,就是那天搶她零食的小霸王。這傢伙,前不久才鬧出那麼大的事情,當事人之一溫媛還在家裡被關禁閉著,他倒又這麼囂張地來人家門口叫架了。不過,話說回來,沈君逸的父親是平江侯吧,這個蘇政雅還真的是仗著自己的背景硬,什麼人都敢惹啊!

“不在裡面?”蘇政雅冷哼了一聲。“不在裡面,你不會去找,你怎麼當人家奴才的?!”

“蘇少爺……”

蘇政雅將眉一豎,厲聲喝斥:“還不快去!本少爺只等一刻鐘,晚了還見不著人,到時候有的是辦法讓你們後悔莫及!”

“是,是!”狠話一摞出,那老僕一邊抹汗,一邊忙不迭地擠出人群,匆匆忙忙地尋人去了。

看他一個小孩子用那種口氣訓斥一位老人家,溫婉是怎麼看怎麼不爽,但她也知道,這會兒誰出頭就誰倒黴!不過這趟若不是正好碰上蘇政雅上門找茬,溫婉他們估計要撲個空了。現在他把人家家的僕從訓了一頓,打發去尋沈君逸回來,溫婉他們雖說可以站著不動就可以找到沈君逸了,但看蘇政雅那吃了炸藥似的模樣,這便宜佔得還是佔不得還是個大問題。

溫婉抬頭看看身旁的顏詡之,問:“我們要不要在這裡等?”

顏詡之呆了半晌,才回答說:“等吧,免得再來一趟。”

溫婉想想從人榜那邊過來天榜確定挺遠的,而且下次過來難保不會再撲次空,等就等吧。等沈君逸一到,快速地把信交給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應該也不致於引火燒身吧?正想著,那邊人群中挪步出來一個娥黃色衣衫的少女,長得白淨雋秀,俏生生地往那一站,活脫脫一個我見猶憐的小美人兒。

“蘇師兄。”她怯生生地喚了一聲。“發生什麼事情了,沈師兄才剛剛回來……”

“剛回來又怎樣,剛回來就有理由幹蠢事?別跟我扯不知者不罪,本少爺不吃這一套!”

那少女本是想沈君逸才剛回來,不大可能立馬就惹上蘇政雅,中間是不是有什麼矛盾,所以想出來調和的,沒想到剛開口就被蘇政雅當眾毫不留情地訓斥了一頓,當即委屈得淚眼盈盈,珠淚兒在眼眶裡打個轉,就撲朔地滾落下來。

蘇政雅像只被惹毛的老虎,怒衝衝地沒地兒發洩,不經意地回頭間看到那少女委屈的淚水,神色微微頓了頓,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將兩道俊挺的眉頭一蹙,冷聲說道:“哭什麼哭,做出這副委屈的樣子給誰看?”隨即回頭對身後的人說。“把她趕走,省得讓本少爺看著心煩!”

話音剛落,那少女就“嗚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大聲說:“要不是我孃親讓我接近你,我才不要理你呢!蘇政雅,討厭鬼!討厭死了!”說完,就以袖掩面,回身飛也似地跑開了。

溫婉被那句“要不是我孃親讓我接近你”給汗了一下,她清楚地記得柳氏也說過完全相同的話。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雖說有些過於攀權附勢,但出發點還是對女兒的一片關懷之心,所以溫婉也不忍多苛責什麼,只是在想,京學府裡這麼多官宦之後,也沒必要只盯著蘇政雅一個吧!

“喂!那邊的臭丫頭!”蘇政雅極度不爽的聲音再次響起,溫婉一抬頭,就驚愕地發現那小魔頭似乎正往自己這邊看來。心頭不由一陣發怵,轉頭往兩旁望望,然後悲劇地發現這個角落裡,就只有自己和顏詡之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