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派全滅。”

鋒赤這時候說了一句:“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無不悔空劫低下頭道:“二十年前。”

鋒赤想了想,說:“那個時候左護法還在教本座寫字呢。”

左護法有些謙虛地笑了笑,右護法冷冷地看了暮滄一眼,淡淡說:“教主覺得自己的字寫得好看嗎?”

鋒赤僵硬了一下,心虛地說:“不影響閱讀。”

右護法佈滿皺褶的臉似笑非笑:“人像字,字像人。”

左護法有必要為自己澄清一下:“我覺得我長得不錯,而教主長得比我們在場的任何人都要好。”

唯一的女性——暗鵲堂堂主低下了頭,她確實比不上鋒赤,作為一個女人連化妝都比不上一個素顏的男人,真是有夠失敗的。不過物件是教主,她心服口服。

右護法開始冷笑道:“我是說性格。”

亂搞男女關係的左護法:“……”

房裡連蟑螂都會死掉的教主:“……”

風御長老覺得這段小插曲可以了,問空劫道:“你口中的那個人為什麼要將劍珏派滅門?和我們剛剛說的天命雙殊有什麼關係?”

空劫嚥了一口唾沫,說:“劍珏派在滅門前,曾經收留了一個即將死掉的人,那個人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但是他的脈象很微弱,也沒有受過內傷的痕跡。如果不是他看上去非常年輕,和我當時差不多的年紀,我們還以為他是個暮年老人,因為他的頭髮已經全部白了。”

“然後?”鋒赤說。

“他跟我們說,他修習了天命雙殊,現在已經遭到了天命雙殊的反噬。他已經修完了全套的天命雙殊,魔性融入了他的魂魄,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殺欲。於是就把自己丟到了深山老林裡,也許是沒有殺人無法滿足他,他虛弱得很快。為了防止自己在不受控制的情況下殺人,他爬進了河裡自殺。”空劫嘆了口氣,“然而卻沒有將他溺死,被劍珏派的人發現的時候他已經不能動了。”

風御長老皺了皺眉,問:“他假死然後殺死了劍珏派所有的人?”

空劫否定道:“他確實已經死了,但是他用嘴留下了一個東西。”

鋒赤本來昏昏沉沉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天命雙殊!”

空劫點頭道:“沒錯,天命雙殊的秘籍被他口述傳了下來,當時是一個外門弟子記下的,當時沒有人相信那個人是會天命雙殊的,畢竟他那麼羸弱一陣風都能把他吹倒。那個人死後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訊息就流傳了出去,然後就引來了那個人。”

鋒赤的眸子一沉,道:“那個人是誰?”

空劫咬著牙,顯然是不太想回憶那個情景,但他還是堅持著說:“那個人很奇怪,在大熱天他還披著一件貂絨長袍,而且他的雙眼還纏著一層層白色的布條,好像是個瞎子。”

“一個瞎子殺死了劍珏派的所有人?”風御長老覺得很好笑,“怎麼可能?”

空劫嚥了口唾沫說:“你覺得不可能,我也覺得不可能,可是一切事情發生實在太快,劍珏派的人還沒有來得及拔劍,就被他像割韭菜一樣一個個變成了兩截。他搜遍了劍珏派的藏寶閣,什麼都沒有拿,除了那本被當做笑話的天命雙殊秘籍。”

所有人都沉默了,空劫的背後已經冒出了冷汗。他越想就越覺得恐怖,那個鏡頭那個情景,讓他幾天幾夜都沒有睡好覺,生怕那個可怕的男子突然就出現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只能看到他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和一絲動搖,將自己利落地殺死。

鋒赤抬起頭,臉上露出了陰測測的笑容:“有點意思。”

“既然他的武功這麼詭秘了,為什麼還要天命雙殊呢?”風御長老用柺杖敲了敲地面,“這種人,魔教也不好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