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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的名號。偶爾做些過分的事情,也得大不見小不見,略過去算完。
軍權,卻是最好的詬病路徑,帶兵之將厲害是好事兒,但太過厲害,就招人猜忌了,楊老三手握重兵。坐鎮九江,以後還怕他不出紕漏嗎?
可軍機們算計的雖好,楊老三這廝的幕客更為陰毒,上一份摺子就要裁軍,這可打了眾位軍機一個措手不及吶!
急流勇退謂之知機,兇悍的楊老三,軍機們並不懼怕,可一個知進退明得失的楊老三,就惹人驚懼了,楊老三的幕客水平不低。而且楊老三摺子裡的表現也是言聽計從,這事兒就難辦了。
不得不說。楊老三裁兵組軍辦槍廠,是記絕妙的好棋,但絕妙在楊老三身上,對軍機們就沒有好處了,楊老三此招,太過歹毒,根本無法應對,他這麼一表忠心,萬一皇帝允了,這楊老三就是肉身成聖無可指摘了。
不涉兵權,單論政事,楊老三本就是行伍出身,加上深負聖眷,即使有大的疏漏,也能脫罪,兼著楊老三的幕客高明,只要楊老三言聽計從,就很難有錯失之處,一個職銜高過總督,渾身毫無漏洞的地方大員,顯然不是軍機們願意看到的。
這樣的人,足以左右皇帝的施政之法了,以地方抗衡相權,說的就是楊老三這樣的人。
庚子之時,林則徐深負聖眷如何而敗?還不是因為兵權的事兒,手掌兵權擅起爭端,所以林老虎敗退西北邊疆。
本來軍機們就想用對付林則徐的法子,來對付楊老三,豈料這貨倒是知進退明得失,巔峰之時,要自解兵權,沒了兵權,即使戰事上有所疏漏,那也是帶兵之將的罪過,他楊老三完全可以置身事外,至多就是個統轄不利的罪狀。
以楊老三知兵的本事,怕是出這樣的差錯也很難,只要在朝廷這邊打個伏筆,他就能輕易的把罪責栽到帶兵之將身上。
如此一來,年輕輕的楊老三,就要在江南門生遍地了,若楊老三之後以地方大員之位執掌軍機,天下間,哪還有可以匹敵之人吶!
這官場,最怕的就是無敵之人,別說官員們,到時候,怕是皇帝也要受制於楊老三,底下群情洶洶,由不得皇帝不妥協吶!
以彭蘊章的資歷,這樣老成謹慎的話,還是不能說的,如今楊老三的聖眷正隆,說了這話,就是沒事兒找事兒,穆蔭的資歷是夠了,可他還沒有說這話的資格,祁寯藻一走,軍機對楊猛,明顯處在了絕對的劣勢。
楊老三妙招頻出,軍機無法應對,若是再這麼持續下去,軍機不如楊部堂說話好使,也只是時間問題。
楊猛的摺子,又是上書房議事的重頭戲,細細的看完了楊三哥的摺子,四色棍也是感慨良多吶!
“大義楊三哥!不攬權、知進退、明得失,得臣如此,朕復何求?允了吧!”
想到楊三哥有傷在身,四色棍也是豪氣,手一揮,就要允了楊猛的摺子。
“陛下不可!”
“恭親王,有何不可之處呢?”
聽了恭王的話,四色棍的臉色明顯沉了下來,怎麼?自己好容易有了一個忠臣良將,六弟竟然要使絆子,莫不是他有別的想法?
軍機們無奈,抬出了正在治喪的六王奕?,奕?也是熟悉君臣之道的人精兒,如今詬病這個‘三哥’,勢必會惹得皇兄不快,天家無父子、皇家無兄弟,自己要是詬病了楊三,皇兄就要懷疑自己的機心了。
“陛下,如今匪患未除,曾滌生前次又大敗過一場,前次雖說允了曾滌生、左季高分兵皖贛之事,但難保二人不敗!
楊猛的水師團練,雖說前次大創,但骨架仍在,這是朝廷在江南的根本啊!
楊部堂忠心可嘉,但情勢卻是不允許楊部堂裁撤水師團練,既然楊部堂想讓水師團練,充斥一下兩湖的綠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