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府,地下一層暗牢。

“這小子倒是能熬,結果如何?”一枯瘦中年男子穿著一身灰袍,口中嘎嘣嚼著東西,口齒略微不清地問一旁負責的女子。

那女子貌若天仙,身穿一襲墨黑衣裙,眉眼自帶一股威勢。

此時她餘光見著男子一副不雅的吃相,柳眉微蹙,卻還是在轉身面對他時恢復了平靜,收斂了威勢。

“回朱管事,黑氣已經多次順匯入他體內,如今已有漸漸呈膠體之勢。”女子微微低頭,拱手向朱由彙報。

聽到滿意的結果,朱由拍拍手上的食物殘渣,越過女子,走到了被鎖住琵琶骨,頭髮散亂,一身狼狽的金丹男修身前。

他一把鉗住男修的下巴,好讓自己可以看清男修的面容。“真是一張俊朗的臉,可惜,竟然被大人選中做這試驗品。不然,老朱我可不介意把你收入後院。”

聽著朱由無比油膩的話語,女子不由一陣反胃,她轉身開口提醒朱由,“朱管事,此人是太白宗宗主的愛徒,您……”

朱由聽著女子的未竟之言,不由嗤笑,“愛徒又如何?現在不照樣在我們手裡,乖乖做著小白鼠。”

“聽說導致曾家覆滅的女子是他的心上人?曾家還真是沒用,連個庶女都控制不了。”

“可惜啊,可惜……”

朱由在那邊自問自答,雙眼不住在金丹男修的俊臉上徘徊。

良久,他又開口,“他什麼時候才會醒?”這次是真的在問女子了。

他身後的女子沉吟片刻,開口回道,“才又打入一團黑霧,估計3日之內是醒不了了。”

“也很好了,以往可沒有過這麼優質的小白鼠。等他醒來叫我。”

朱由說完,起身往外走去,右手又開始不停往嘴裡丟著金黃豆子樣的小食。

嘎嘣嘎嘣~

幽靜的暗牢內響徹他的咀嚼聲。

直到在神識中看著朱由完全離開,女子雙手打訣,開啟了牢內陣法,她轉身開口說道,“人已經走了。”

話音一落,牆壁下的男子緩緩抬頭,調整姿勢盤坐在地,身後的鎖鏈也隨著他的動作簌簌作響。

做好後,男子忍痛抬起雙臂,拱手對著女子道謝,“長風多謝墨前輩。”

這名被俘男修正是顧長風,前段時間他和烏樂微被抓後,醒來便在這狹小的暗牢之中,不見烏樂微的身影。

那墨姓女子卻冷哼一聲,眉眼再度恢復那清冷威勢,“用不著,我也只是噁心那朱由的做法罷了。”

顧長風放下手臂,緩了一會兒,才又開口,“前輩,請問那人方才所說曾家覆滅是真的嗎?”

“真的,四極宗派人滅了的。你該高興吧?”墨姓女子聲音清冷毫無波瀾。

“高興又如何,不高興又如何?”顧長風自嘲一笑,繼續說著,“明月已去,其它事情我已不想再管太多。”

墨姓女子看向顧長風,盯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常聽太白宗宗主愛徒是位俠心義膽的好修士,難道心中人離開,連這世間安危也不管了嗎?”

“心愛之人尚不能護,何來去護其他人。”顧長風的語氣頗顯頹廢。

“那你還幫同行的那名修士逃脫?”或許是看到同自己相似之人,墨姓女子來了興趣,繼續問了下去。

“下意識所為罷了。”

“那你可想知道隨你一同被抓的女子去了哪裡?”

“不想。”

兩字說完,顧長風閉目。他開始檢視體內那黑霧的情況。

自被抓後,他已經被接連灌入5次,方才朱由來前是第六次。

前兩次灌體都異常痛苦,那黑霧彷彿要把他身體整個撕裂開,完全替換他的血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