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法陣頂的光線逐漸黯淡,眾人見無戲可看,便紛紛離去了。

酒樓內很快人聲俱空,一旁急著打烊回家的小二見臨窗還坐著二人,正猶豫著是否過去告知一二,就見那二人中的黑袍人率先起身,身旁跟著一頭粉豬。

接著便是那長有奇怪眉毛的男子,跟在黑袍人身後。

等他們離開,小二同一樓掌櫃的打了聲,也回家了。

於晚下樓出來後,並沒有原路返回。

她很好奇那自稱秦姓之人,若心中猜測無誤,那少年應該是鬼修。

一路快步走到城門旁,那清秀少年見一黑袍人過來,不停嗚嗚叫著,身體努力向前傾。

他身前擋著的那一男一女,此時正一臉戒備地盯著靠近的於晚和鶴雲。

三人此刻都無法動彈,只能靠雙眼傳遞出自己的警告或求助。

方才初聽到喧鬧時三人並未隱藏自己的修為,於晚瞬息便知道那清秀少年僅有築基初期,而眼前雙目瞪圓的男修在築基後期,而那女修看樣子已經有築基大圓滿了。

所以不怪他們面對方才那一眾的隊伍毫無還手之力。

走到距他們還有三步遠,用神識一寸寸查探許久,於晚始終無法找到這清秀少年的異常之處。

實在奇怪,若他是鬼修或那冥界之人,為何此時的氣息同人修一般無異?

冥界或幽冥界,便是胡弗唯先前口中的地府,在鶴雲介紹中,於晚才知曉它實際名諱。

查探許久,不見突破,於晚直接問了出來,聲音自黑袍下傳出,沙啞且顯得蒼老,聽得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同那南市鬼修有何關係?”

說完,已經被白布堵住嘴巴的清秀少年依舊齜牙咧嘴,面目猙獰了半晌,不等他發聲,便發現下一刻嘴裡的白布已經沒了。

他呸呸地吐了好幾下,復又毫不客氣地對為他拿出白布的於晚說道,“快給小爺解開。呸,髒死了。小爺要清潔術。”

口中念念叨叨,絲毫不客氣。

他身前的那一男一女面露擔憂,就連於晚身後的鶴雲也皺眉,擔憂此人招惹於晚後的悲慘遭遇。

黑袍下的於晚見此人如此囂張,反倒確認他的身份必不簡單,只是如此聒噪……

心念一動,腳旁的哼哈一躍而起,哼哼的前蹄踢在這清秀少年的左臉。而後哼哈的身子在空中詭異左轉,哈哈借力前蹄又踢在他右臉。

接著空中兩旋,哼哈直接穩當地落在於晚腳旁,哈哈鼻孔噴氣,一臉不屑地看著那少年。

哼哈用力很猛,少年此刻兩頰紛紛腫了起來,已經再稱不得清秀二字,只能說是豬頭了。

“你姓秦,是冥界之人。隱藏氣息的東西交出來。”

句句皆是肯定,於晚說完,靜等少年的行動。

“花…花髻。”少年坑坑巴巴說了個詞,卻十分模糊。

然而於晚卻聽懂了,眼眸立時盯住少年頭頂那好不顯眼的烏木髮簪,接著右手覆上空焰,一下將那髮簪抽出。

霎時,少年的烏髮如瀑垂落下來,他的身形也變得虛幻,面色發青,像極了死去之人,在這昏暗的環境下,顯得尤為可怖。

然而在紅腫的面龐襯托下,又十分滑稽。

鶴雲一下忍不住,噗地笑了出來。

東西到手,於晚不欲在此多停留,直接道了聲走,便匆匆離去。

只留那少年在原地口齒不清地呼喊,也不清楚會不會喊來夜間巡邏之人。

鶴雲一路緊跟於晚,心中想到方才之事不斷搖頭,暗道自己決不能得罪這位。

白日裡已基本熟悉這片區域,於晚一路飛奔,很快便到了藏身的小院。

利落地開啟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