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託一把拉住哈里別赤的手:“我們走了,妳怎麼辦?”哈里別赤搖搖頭:“老師請放心,我會沒事的,您護著聖駕一直往東南走,渡口上有船!”託託還有點猶豫,這時託託背上的元順帝不知何時甦醒過來:“丞相,快走,快走啊!”

託託唉了一聲,揹著元順帝,帶著文武官員向東南方向紮了下去。哈里別赤揮動手裡的彎刀,虎入狼群一般砍倒十幾名前來阻攔的元軍。烏魯臺大叫一聲,把手裡的大刀高高舉起,照著哈里別赤後背砍了過去,哈里別赤趕緊一個前撲,總算躲過這一刀。

哈里別赤點指烏魯臺:“背後傷人,算什麼英雄!”烏魯臺獰笑:“背叛王爺的人,有什麼資格與我論英雄,妳拿命來吧!”烏魯臺帶著100多人將哈里別赤圍在當中,哈里別赤漸漸體力不支,肩頭大腿捱了幾刀,鮮血不住的往外淌著,站在圈外的烏魯臺發出一陣陣冷笑。

這時原來部屬在南面的元軍也趕了過來,不過看到烏魯臺與自己的主將打在一處,都愣在當場,烏魯臺大叫:“弓箭手,給我射死他,哈里別赤背叛了王爺!”趕來的弓箭手妳看看我,我看看妳,都不知道該不該放箭。

就在這時夜空當中響起一陣清脆的風鈴聲,這鈴聲既悅耳又帶著貫穿力,士兵的吹喊聲竟無法將其掩蓋。在場的眾人不約而同的靜了下來,就見夜空當中一道黑影閃過,緊接著寒光一閃,哈里別赤啊的一聲栽倒在地,鮮血從脖脛飆射而出。

所有人都愣在那裡,烏魯臺把單刀扔在地上,雙手緊緊護著自己的脖子,他生怕自己也被來上一下。輕風拂過樹梢,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快去追拿元順帝,他跑了妳們誰也別想活!”烏魯臺答應一聲,比誰跑得都快,帶著人向東南方向追了下去。

託託早已不復當年那麼英勇,年近七十的他,背後揹著元順帝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跑,後面的太監大臣不住的叫喊道:“丞相等等,丞相等等!”託託走一陣停一陣花白的鬍鬚撅得老高。

“活抓元順帝,活抓託託!”喊聲從後面傳來,聲音越來越大,只見追兵的火把不停的上下竄動,託託把元順帝放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陛下,您快走,老臣在這裡抵擋追兵。”

元順帝聲音變得極不正常,說起話來象狼叫一樣:“丞相,朕雙腿無力,實在走動啊。丞相,朕的3萬禁軍呢?”烏拉吉癱坐在元順帝身旁:“陛下您的3萬禁軍,已被河南王的叛軍全殲。”

元順帝顫抖的站了起來:“這怎麼可能,朕的禁軍是以一當十的鐵甲軍,朕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託託心裡明白,這3萬禁軍其實早成為王宮大臣子侄的避護所,那有一點戰鬥力。

託託看到元順帝的樣子真是又可憐又可氣,託託手拄著長劍說道:“陛下,臣有辦法保陛下萬全,只是……”元順帝激動的說:“丞相都什麼時候了,追兵馬上就到,妳快說啊!”

託託看了看這些文武官員和宮女太監,對元順帝說道:“陛下,只有減少逃走的人數才能逃脫,這些嬪妃宮女,都不能帶。”宮女一聽嚎的一聲哭了起來,文妃緊抱順帝的雙腿:“陛下,您不能丟下臣妾,您不能沒有文妃。”元順帝一聽雙手顫抖著:“丞相,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託託搖搖頭。

元順帝撫著文妃的頭:“愛妃,朕也不能沒有妳!”文妃本想抬頭,把自己楚楚可憐的樣子呈現在元順帝眼前,那知她一抬頭,正看到元順帝拔出腰間的天子劍,雙手捧劍正向自己刺來。

文妃一聲慘叫,長劍從後背刺透前胸,文妃指著元順帝:“妳……恨。”元順帝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鮮血:“愛妃,朕對不起妳,但朕不想死。”這時文武百官一個個嚇得噤若寒蟬。託託一揮長劍:“妳們,都給我向東跑!”

有的大臣癱在地上不想行動,託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