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瞧著瞧著,明繡卻瞧出其中有個人的不同之處來。

夏晴提著一個冰桶混跡在人群之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早上聽到元太醫說她中了毒的錯覺,她現在看誰都覺得有嫌疑,看誰心裡都擔著懷疑,一開始她是想過這事兒會不會是仲尤兩個嬤嬤做的,畢竟她之前沒給這兩人留臉,這二人也有可能是心懷不憤,可是隨即想想又搖了搖頭,她們二人生死榮辱可以說全是系在了自己身上,如果自己真出了什麼事,到時候周臨淵要她們陪葬,也不是不可能的,那二人不是傻子,不會做出這種殺敵一千,可是卻自損八百的事情來。

只是這時明繡看到夏晴時,心裡下意識的就開始懷疑她,這姑娘上次擅自進她房間,被她責罰之後打到二進門處做了粗使丫頭,如果真要說對她有不詭之心,她也是有原因根據的,可是明繡想想又暗笑自己草木皆兵,夏晴以前成日貼身侍候自己,如果要動手,她機會有的是,何必等到了現在?

周臨淵看妻子發呆,順著她的目光望了過去,瞳孔微微一縮,隨即在感覺到那姑娘好似有感覺要轉過頭來看時,突然轉回頭面對著明繡,順便將她往那邊轉的臉也扭了回來對準自己,二人臉龐靠得極近,連對方的呼吸也能感覺得到,明繡滿腔都是周臨淵淡淡的青草味兒,令人聞了心胸舒暢,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薰香,這時她忘了自己的懷疑,腦海裡開始變得有些迷糊,只是隱約覺得這麼多下人在屋子裡頭,他卻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被人瞧見可怎麼了得?

夏晴之前感覺有人盯著自己直瞧,她心裡一沉,表面卻更加鎮定,小心翼翼的裝作不經意間轉頭時,卻並沒有發現誰盯著她不放,只是看到兩位主子正親暱的靠在一起,之前的一切好像就是她的錯覺一般,她不由自嘲的彎了下嘴角,這笑容極淡,轉瞬即逝,再加上她低著頭,額頭的流海將她的表情擋出一片陰影來,讓人瞧不清楚,只是周臨淵那雙眼睛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將她的所有表情全部都收入了眼底。

她手裡吃力的提著一個冰桶,周臨淵暗地裡細細的觀察了她一番,不由想起自己在宮中時的一絲懷疑,對夏晴的一舉一動更加的注目,看她將冰塊依次放進屋角的四個桶裡頭,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看起來做事很是認真,就是那背影也能給人一種她是一個很膽小羞澀,不太愛說話的丫頭。

以前周臨淵對她從來沒印象,自己將春夏秋冬幾人指給明繡,只是看在她們幾人分別性子不同,希望她們能好好跟明繡相處,並且多多照顧她,可是接連出了春雨等人的事情,讓周臨淵心裡對這些小丫頭不由有些膩歪了,這時懷疑夏晴,心裡不由有些忐忑,怕是如果確定了真是她下手,那明繡今日受的罪不全都是因為自己的舉動了嗎?

只是還有一點周臨淵也想不通,這色醉明顯連許多達官貴人都不清楚,可是夏晴這樣一個小丫頭,又是從何處得知這些東西?假如就算是她自己機緣巧合能得到這害人之物,可是她又有什麼原因來暗害明繡?她不過是一個丫環,就算明繡出了什麼事,就算自個兒一時發了失心瘋真收了她,可她也不可能真當上太子妃的吧?更何況自己還真沒肖想過除了明繡之外的其它女人,連後院裡那麼多各種各樣的女人他都沒碰過,更不可能飢不擇食將目標放在這些丫頭身上。

夏晴動作很麻利的將桶裡的冰塊分別放進屋裡的冰桶裡頭,然後又極是恭敬的遠遠對著這邊福了一禮,向元本打了聲招呼,這才退了出去。屋裡很快有人進來打掃乾淨了,一些侍候的丫頭等被周臨淵揮了下去,雖然在宮中已經用過午飯,可是周臨淵看明繡中午吃得不多,因此仍舊讓人準備了熱飯,一邊又有人送了熱水過來,仲尤兩個嬤嬤也因身上被明繡帖下了懷疑的標籤,被夫妻倆請了出去,屋裡只留了元祿元本兩人,倒將這兩個如今的太監總管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