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一頭扎進屋子不出來。梅滿跟了一路,回來了也不敢跟進屋去,撓撓頭,百思不得其解。他都沒見過師父這樣生氣的。他滿臉期盼的看著聞訊而來的水仲楚。

水仲楚摸摸鼻子,好吧,他是大舅子,他有特權,硬著頭皮推門進去了。凌越山抬頭看他一眼,低頭不說話。水仲楚等了一會,看他不給反應,只好自己坐他身邊去,道:“她哭到現在,差點哭死了。”

凌越山瞪了他一眼。

水仲楚想想,又道:“你別生她氣了,她這幾天也不好受,夠辛苦的。”

凌越山還是不說話。水仲楚想想,心裡嘆口氣,他錯了,他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兩人可不就為了他這寶貝妹妹這幾日沒好日子過鬧的嗎?那還有什麼話題可說的,他最不擅長勸人了。

“那……後天成親……”他沒說完,卻見凌越山跟針扎似的一下就跳了起來。“成親的事可不能變,你們水家要是敢毀婚,我就擄了若若走。”

他想問後天成親他這邊準備的如何,誰說要毀婚了?水仲楚撫額嘆息:“那你就別鬧脾氣了,還差一天就成親了,要開開心心的嘛。要不你哄哄她去。”

凌越山一撇嘴坐下了,悶悶的:“不是說婚前不要見面嘛。”

“啊?”這會子他又知道要守規矩了?這兩個脾氣鬧成這樣,他做哥哥的好頭疼。那婚禮真的不會出問題吧。

水若雲哭累了睡過去,樓琴給她敷了敷眼睛,蓋好被子就出去了。凌越山悄無聲息的潛到床邊,看著她慘兮兮的睡顏,眼睛真是腫的利害。他心疼的撫了撫,這樣腫敷冷水帕子哪裡管用?她就愛哭,明天起來肯定得眼睛疼。他伸手輕輕按壓她眼旁的幾個穴位,她舒服的呻吟一聲,頭蹭了蹭他的掌心,小貓一樣,繼續睡著。

他看著她良久,低頭在她眼皮上輕輕一吻,聲音輕悄的幾不可聞:“對不起。”

大喜之日

水若雲一覺醒來,眼睛有些澀澀的疼,摸了摸身邊被褥,他昨晚沒有來。她難過的睜著眼睛看著床頂,又有些想哭了。發了一會呆,叫了丫環一問,居然已經午時了,這可嚇了她一大跳,怎麼今天沒人叫,不是一早應該還有半天的禮訓嗎?

她跳了起來,快速衝去洗漱,銅鏡前一照,這憔悴的女子是她嗎?不行不行,她啪啪啪的把自己的臉蛋打出紅暈來,明天她要做最漂亮的新嫁娘,不能這樣。

午飯意外的豐盛,不過水若雲顧不上飯菜好不好,飛快的扒了幾口,她想著今天要做的事情,睡遲了,時間該不夠了。

可吃了飯樓琴過來拉著她說了好一會的話,說是下午這半日什麼也不用做了,只管好好休息。今兒個夜裡可沒安穩覺可睡了,寅時就得起來梳妝。水若雲有點心神不寧,到現在都沒見著凌越山,他怎麼樣了,是不是還生她的氣?他從來沒有這樣衝她發過脾氣,她其實真是有點慌,又不敢主動去找他。

說起來她還真是鼠膽,當時熱血衝頭,彪悍的衝他吼了二句,現在想起來怎麼就覺得這麼心虛呢。一個僕人過來報,說宗氏花谷送來了幾箱賀禮。水若雲蹭的跳了起來,朝主院前廳衝過去。宗氏送來東西,越山哥哥肯定會去接收的。

宗氏花谷送來的是大禮,足足八大箱子,因為東西太多,路上又出了點問題,所以有些遲了。送貨的幾個小哥一個勁的道歉,慶幸趕上了。宗潛月隨禮附上的信裡說凌越山沒有親人,成親是大事,他這個兄弟自然要替他充充場面。但因宗尋香肚子很大了,過不了多久就要臨盆,所以無法親自到賀,於是備上賀禮,聊表心意。

另外還有一個箱子是給水若雲的,都是些女孩兒家的東西,還有很多花種和花譜經之類的。宗潛月信裡又交代,這個箱子是送給水若雲的,是他家娘子挺著大肚子親自準備的。因為知道水若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