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的壯志豪情油然而生。不過吳界將這種心情深深的抑制住了。前路漫漫,艱險難測,他從肖張身上學到,長期的謹慎低調,關鍵時刻出手絕不容情、毫不猶豫,那才是處事的王道。

吳界在一片荒野之中,脫下身上那件胸口繡有白色惡龍的衣服,只穿內衣短褂。又從魂夢空間取出五個瓷罐,一頂棕色獸皮帽,這些都是吞噬申屠炫的神魂,從其魂夢空間所得。

那五個瓷罐中所裝,就是殺堂的易容膏,每個瓷罐中的易容膏顏色不同,分為白、黑、紅、黃、綠五色。吳界開啟黑黃兩色易容泥,黃色取七成,黑色取三成,調勻後在自己臉上塗抹塑造起來。

吳界施展易容術,將自己裝扮成一個二十來歲的普通青年,臉膛方正,面板黝黑,鼻樑扁平。再帶上獸皮帽,遮住自己光禿禿的頭頂。此時,即使是肖張、白蓮,對面相見,也認不出吳界了。

吳界改變了衣著容貌,憑著嬰兒之時記憶,折向南行,往蠻荒森林當初自己被擄的大致方向而去。

向南行了三日,又折而向東,一路上偶見村落小鎮、獵人牧民、修士商隊;卻沒有遇到攔路打劫的強盜匪徒,只因他風塵僕僕,又無包裹,如一個落魄青年,看上去就沒有什麼油水。

這段時間,吳界吞噬了申屠炫的神魂,自己神魂增強,他修煉演練自己夢境,已可一心三用,將火球群分成三個部分,以不同的軌跡攻擊防禦。

吳界只要遇到有人,即取出自己所繪母親畫像,向人打聽。當然,他所畫影象,是臉上有數十道疤痕的母親形象。他想,自己母親倘若尚在人世,極有可能就在當初自己被擄那片蠻荒森林外的區域,村落、市鎮或是附近的城市之中。是以他一路向那方向而去,遇到村鎮即入,取出畫像打聽。

如此行程極慢,二十餘日才走出數千裡。當然,吳界修煉也不曾擱下,此時吳界九陽神功已突破第六層;吸收火系元晶中的元氣,煉化成火系元力,壓縮排入魂夢空間,融合進那數千個小火球中,使那些小火球微微增大了些。

這一日豔陽高照,飄渺的幾縷白雲在藍天之上悠閒的遊蕩。吳界行在一條小道之上,遠遠望見一座村落依山而建,村前一條小河蜿蜒縈迴。吳界徑向那村莊行去,漸漸走近,忽聽得村中似有絲竹鑼鼓之聲傳出。

吳界走進村莊,見村中張燈結綵,村頭空地百來桌宴席就勢擺開,此時尚未開席,村民東一團、西一簇,十數個一堆,三五個一夥,或高聲打屁吹牛,或圍桌賭博,或喝著茶吃著零食;半大孩童往來嘻戲,嗩吶聲聲,絲竹入耳。一片熱鬧喜慶之象。

吳界彷彿也被這種喜慶氣氛所感染,久違的一絲笑容出現在黝黑的臉上。見東頭廳房門窗之上,都貼著大紅的“囍”字,顯然今日這村中有一對新人喜結連理。

吳界眼光掃視一週,見一張桌旁坐著兩名老者,正悠閒的喝著茶水,慢條斯理的聊著天。看上去象是稍有見識之輩。

吳界於是走上前去,取出母親畫像,道:“勞駕,大爺,請問見過這個人嗎?”吳界將畫像遞到一名老者面前。

那老者鬚髮皆白,皺紋滿臉,目光渾濁,他身子向後斜了一斜,拉開那張畫像的距離,才看清楚,那畫像是一個滿臉疤痕的年青女子。

那老者瞧了一會兒,搖搖頭道:“沒見過。”

另一名老者卻是一個瘌痢頭,看上去年青一些,他向吳界伸出手,道:“給我瞧瞧。”

吳界將畫像遞給那瘌痢頭老者,那老者接過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