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阿慧找回來,辮妹珍的問題當然迎刃而解。

我直接問了一下大寬。

大寬表情糾結。

一直把一根菸都抽完,他才說了一句:“難。”

“有多難?”

大寬看我不太明白,又跟我解釋了幾句。

“社團是給了瘦竹竿五千塊錢,把阿慧買下來的。”

“那又怎麼樣?”我直接問了一句:“你之前不是說過,北姑一天的人頭費就是一千。”

“一天一千,五千塊錢就是五天的事情。”

“你下個禮拜把人送回來,行不行?”

大寬苦笑了一聲,解釋道:“剛仔,賬可不是這麼算的。”

“五千塊錢的賬,你還想怎麼算?”

“不是我想怎麼算,是社團有社團的規矩。”

大寬跟我解釋了一遍。

雖然,社團是給了瘦竹竿五千塊。

但是,阿慧想回來,並不是她掙了五千塊錢就行了。

最起碼,她也得給社團掙五萬塊錢。

而且,不僅是錢,還有時間。

送人過海,接人回來,一般都是一個月才有一趟,要麼去送人,要麼接人回來,不是隨時隨地都可以。

另外,還有一個最關鍵的點。

要看阿慧能不能掙錢。

辮妹珍當初能那麼順利地掙了錢從對面回來,因為她守規矩、懂事,知道該怎麼服侍男人,客人絡繹不絕。

可是大寬今天晚上見了阿慧一次,看出來她就是一個青澀的雛兒。

她要是像辮妹珍那樣懂事,還好一點。

要是她不懂事,脾氣還倔,下場恐怕就不會太好了。

聽大寬說完,我算是徹底明白辮妹珍怎麼會那麼激動。

原來,事出有因。

全都說完之後,大寬又跟我說:“剛仔,大家都是朋友。”

“既然是你認識的人,我也不能不管。”

“這樣,我一會兒聯絡一下社團那邊,找人在那邊照顧她一下。”

“雖然不可能不讓她去接客做生意,但應該也能讓她過得好一點。”

我回頭看了一眼車裡的辮妹珍,又問了一句:“沒有別的辦法了?”

“也不是沒有。”

大寬苦笑道:“說白了,就是錢唄,只要錢給到位,哪還有什麼不能辦的事兒?”

“多少錢?”

大寬看了我一眼,伸出一隻手。

我一下就明白了,忍不住驚呼一聲:“五萬?”

“是。”

這他媽,不是扯淡?

這麼大一筆錢,我不可能出。

就算我想出,我也出不起。

我上哪去弄那麼多錢?

“唉……”

大寬又嘆了口氣,跟我說這件事情已經是木已成舟,沒有辦法改變什麼。

頓了一下,他又說還有別的事情要忙,讓我安慰一下辮妹珍。

我和大寬客氣了兩句,讓辮妹珍下車。

辮妹珍失魂落魄,整個人像是傻了一樣,呆呆的站著,眼睜睜地看著大寬的車子越走越遠。

我也不會安慰人,就和辮妹珍說我已經拜託大寬了,可能要不了幾天阿慧就會回來。

聽到我的話,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變化,就是木然的點了點頭。

看她那個樣,我也不想說別的,就讓她回家休息,我打算回臺球廳。

但是我剛轉身,辮妹珍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眼淚汪汪地說了一句:“剛哥,我怕,你能不能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