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和鶴瑾變成這種可以商量大事的事情,是因為這件事情也關乎陸承北的利益,所以她才會欣然赴約的吧。

這一次,小朋友沒有跟出來,鶴瑾說正在上鋼琴課,就由家裡的保姆照看著。

我不禁苦笑,人家的孩子都可以學鋼琴了。

“這麼小的孩子就讓他學,你不心疼嗎?”我這麼問其實也沒有其他的意思,單純只是覺得鶴瑾的孩子還太小。

她喚來服務生點了想要的東西后,就對我說,“以前我是沒條件學,現在有條件讓他學,為什麼不讓他學呢?”

“小孩子自己喜歡嗎?”其實我並沒有資格在這裡說鶴瑾什麼,但總覺得鶴瑾這種教育方式會出問題。

太優越的物質條件如果給得不恰當,只會適得其反,雖然如果我為人母的時候,可能會做和鶴瑾一樣的事情。

聞言,鶴瑾笑了一下,她幽幽忘了我一眼,說道,“怎麼,有興趣幫我管教孩子?”

“……”被她一句話說得很不自在,我搖了搖頭,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事實上,鶴瑾對陸承北來說,現在就像是一個有來往的親人而已吧,陸承北給她的時間已經很少。

應該說,自從我重新在陸承北身邊出現後,陸承北給鶴瑾和孩子的時間簡直屈指可數。

可是鶴瑾似乎並不氣惱,我想,是因為她有自信無論如何,陸承北最後都會回到她身邊吧?

至少,陸承北絕對不會離開她和孩子。

這一點,我是挺嫉妒的。但比起以前那種分分鐘想和鶴瑾撕扯的嫉妒,現在謹小慎微,僅僅只是想反抗命運的不公而已吧。

我和陸承北兜兜轉轉,現在住到一塊兒,以為日子會慢慢開始往好的方面發展時,卻突然出了這種事情。

只能說,老天爺太愛和我們開玩笑,我不知道哪一次,我們會不堪重負,再也扛不起這些被給予的壓力和重量。

“說你的事情吧,你說有一件很嚴重的事情想諮詢我的意見,是什麼?”

鶴瑾意外好說話,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次在陸承北別墅裡的談話,讓我們之間的心結解開,還是說有了孩子,又經過歲月的洗禮,已經沒有其他事情能夠讓鶴瑾傾注足夠注意力。

她的這種態度,正是我需要的,畢竟旁觀者清。

不著痕跡地深呼吸了一口氣,我的心臟砰砰跳著,越跳越快。

感覺自己的情緒還無法讓自己很平靜地將事實客觀地闡述出來,我又喝了口咖啡。

冰淇淋蛋糕的表面已經有些融化,但是我一點胃口都沒有,純粹只是想借由低溫來讓自己保持冷靜吧。

“徐至,你應該知道徐至吧?”

我首先要確定鶴瑾認識此次事件的核心人物,陸承北和徐至還算是有些交情,不過鶴瑾知不知道這個人,我並不敢肯定。

“徐至?”沉吟了一下,鶴瑾微微皺起眉頭,似乎是在自己的腦海裡人肉搜尋。

半天,她對我點頭,“是那個新聞報道里說墜崖身亡的年輕企業家吧。”

我倒是不知道新聞裡是這麼說徐至的,不過還挺符合他的身份。

因為要說重點了,我下意識往桌子靠了靠,左右看了一下,做出很小心的樣子。

鶴瑾估計是被我這個樣子給唬住了,在我沒回答前,她狐疑地看著我,“你怎麼欲言又止的樣子,到底什麼事情這麼嚴重,讓你能親自約我出來?”

鶴瑾還算是有耐心,邏輯也正常,反倒是我,因為心緒亂了,連同行為動作都有些異常。

閃爍了一下眼神,我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而後直接對鶴瑾說,“其實徐至還活著。”

說完這句話,我立馬又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