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以外的人的死活跟他沒什麼關係,那些和她同樣苦出身的可憐人也絲毫不值得同情。畢竟,在她幼時,恰恰是那些可憐人,讓她受了最多的委屈,搶走她的食物和硬幣,還覬覦她的身體。當力量上的反抗難以取勝的時候,她就學會了如何在陰影中下刀子,也是因為磨練出來的身手,她才被當地的貴族看中,為那人幹了一些不怎麼幹淨的活,讓她越發的漠視生命。畢竟如果不割斷目標的喉嚨,回去之後就得受罰捱餓,而一條人命的消失,能讓她好過幾周的時間。

不過在為拜倫效力了這麼久了之後,她的想法也已經有了轉變。

現在,她已經可以接受一部分人的存活甚至去保護他們的生命,比如那些潛在的僱主、現在的僱主、拜倫、德賽維、那些她喜歡的店鋪的老闆、賣首飾又不賣假首飾的,能幫自己掙錢的手下、還有那些活著能給自己提供工作機會的敵人。如果那些人對自己有好處的話,克雷斯還是會多少在乎他們一點的。

“他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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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石塊掩埋了許多靠山的建築,但是這處藏身處卻意外沒有受到影響。當時克雷斯很開心,因為這樣一來她又可以做她最愛的消遣:找一個拜倫在這裡散心的機會,偷偷的貼上去,之後假裝刺殺嚇她一跳,最後兩個人一起俯視山下的風景。這種危險的遊戲她很小就開始完了,不過哪怕她對分寸掌握的非常好,也沒有幾個孩子願意在那時配合她。唯有拜倫,在最開始兩次的驚慌之後淡然了下來,謹慎的他在這裡不再擔心自己的後背,而如何嚇到拜倫,也成了克雷斯鑽研的內容之一。

她鬧不清楚自己對拜倫是什麼情感,不過拜倫對待她的方式,確實和她知道的所有貴族都不同。或許是因為他畢竟是平民出身,或許是他的性格,但有他在身邊的時候克雷斯確實會安心不少。

她還記得自己最開始找上拜倫的時候,偷偷摸進土地房間拿著匕首把他嚇得臉色發白,再怎麼裝鎮定也會讓人一眼識破。克雷斯當時惹了不少麻煩,搞了不少贓物,她急需庇護她的部隊和一筆錢,而拜倫“很痛快”的答應了她的要求。她當時覺得,自己不可能在這支隊伍裡待過半年,這個膽小的隊長和拉胯的隊伍肯定早晚會把自己趕走,到時候她還可以順手“拿”點銀子立離開。

誰想到,幾年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她依然在為拜倫效力。她親眼看著這個小隊伍一點點的壯大,而那個膽小的隊長以她無法想象的速度成長,從一個小隊長,變成了一個大國中最強大的那批領主之一。她曾經幻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像自己當僕役、被領主當做刺客培養的那座小城堡的女主人一樣,擁有自己的城堡和,吃著私人廚子做的好吃食,穿著好衣裳,帶著晃眼睛的首飾,整體沒完沒了的斥責下人,而那些底下人倆個不字都不敢回。在過去,她一想起這事情,就會罵自己幾句,她怕自己陷入這種幻想之中,無法忍受當下的生活。但現在,她已經不覺得那是夢想了。

拜倫對待手下人很慷慨,對待女人更是如此。拜倫付給她們幾個堪比鎮裡牧師和鄉下騎士的高薪,還經常會送她們一些戰利品和買來的首飾,但是從不多要求什麼。因為職責需要,他經常需要和她私下密談,但是從沒佔過她一絲便宜,而且她很清楚那並不是單純因為害怕被殺的恐懼。他對待自己就像那些哥哥照顧妹妹一樣,但克雷斯不知道這麼形容對不對,畢竟她沒有兄弟姐妹,有也肯定早就餓死病死或者早早嫁人了。

所以對拜倫,她總是有一些說不出的情感。為此,她還開始學習寫字和閱讀,因為她總聽拜倫說讀書的好處。雖然她不大信,但是她希望在拜倫給她一張紙條的時候,她能看懂上面寫的是什麼。當拜倫結婚的時候,她不知為何有了些失落感。而當拜倫出征並且將她留下之後,哪怕她來到這個地方,也沒了之前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