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可是皇宮,皇宮裡怎麼會有毒蛇?而且又是冬天,蛇類早就冬眠了。

他們還好,那些個女官還有宮人全都欲哭無淚,別管是什麼原因,全是他們的疏忽,這個罪責免不了,萬一要是再傷個把人,以陛下現在的脾氣,誰也別想活命。

但大家投鼠忌器,誰都不敢上前。

方思齊畢竟年紀不大,又沒經歷過事兒,根本聽不懂皇帝喊什麼,還是不停地瘋跑,而且因為聽見聲音,本能地衝著皇帝的位置跑過去,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還是方容手明,一把先摟住方思齊,把身上的斗篷一甩,捲住毒蛇隨手扔開。

這下子侍衛們還有宮人們才回過神,蜂擁而上,連踩帶踹,也不怕被咬了,紛紛出手。

好在是有驚無險,沒人受傷。

皇帝運了運氣,雖然冷著臉,但眼下正是年節大宴,他顯然也沒想自己把自己的酒宴攪合了,根本不吉利,使了個眼色,自然有暗衛動起來嚴密搜查,他到是冷靜地道:“行了,別亂,指不定從哪兒溜進來一條冬眠的毒蛇,來,風太大,咱們去御花園,讓諸位欣賞寡人新得的牡丹。”

他老人家說這蛇是溜進來的,它就肯定是溜進來的。

皇帝要大家大冬天賞花,大家就得去賞花。

只是這氣氛,實在說不上好。

皇帝也不介意,立在御和園的暖房裡,指指點點,讓所有人欣賞那些不按節氣盛放的鮮花們,扭頭看見方容,容色回暖,笑道:“還是容哥兒眼力最好,行事果決,當賞,我瞧這衣服都溼了……咦?”

萬歲爺一說話,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方容身上。

方容低著頭,很無奈地舉起手把臉護住。

“……”

“噗嗤……哈哈,對不住,對不住了。”義王先忍不住失笑。

剛才那麼一鬧,方容的大氅已經丟掉,露出雪白的脖子,只是脖子上面居然多了一條紅色的項圈……脖套,是用棉布所做,戴上應該很保暖。

只是不仔細看看不出,仔細一看,那上面用黑字寫著——私人所有,嚴禁碰觸。

字跡娟秀,頗具風骨。

這字雖然也能說,是說的這個脖套,但在座的都是人精,且精通書法,大部分都能從中體會出那種調侃的意味,人家說的不是脖套,分明是帶著脖套的人。

“你的臉?”

皇帝又把視線放在孫子的臉上,剛才一鬧,臉上的粉被擦下來許多,他臉頰上居然多出一個牙印,同樣不是很清晰,有脂粉覆蓋,看不怎麼出來。

但仔細一看,還是有些明顯。

而且,充滿了……曖昧!

皇帝連連搖頭,“你啊你,算了,年輕人嘛,在所難免,只是還是要節制!”

其他人也鬨笑。

緊繃的氣氛總算是稍稍緩和,大臣們也放鬆下來,皇帝一招呼,就又開始喝酒,當然,話題卻不免轉向比較私密的風流韻事。

能得皇帝在這種時候,召見到宮裡參加宴會的,大部分是皇室宗親,那些大臣們,也是深得皇上信任的一小波,話題自然也比較能放得開。

方容剛才矜持地坐在萬歲爺一側,不肯多喝酒,也不肯和下面的人熱鬧。他在外多年,雖然是正經的皇孫,可在福王府,卻不受人待見,世子對他是面子情分而已,福王好長時間不管事,王妃當年能把他趕出京城,現在心裡肯定也是恨他入骨,加上他自己也為了低調,從沒有把他忽悠人的本事往正經的朝中大員身上使,在京中,他向來屬於高冷到沒朋友的那種人,剛才所有人成群結隊,除了一幫叫他一句先生的小毛孩兒,就沒人搭理他。

但這會兒,方容羞赧地低頭,一副恨不得扎進地縫的模樣,到是有效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