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宗趴在蒲團上打起了呼嚕。

貓生鬆散幸福,幸福到大早上被麻倉葉王的式神提溜出被窩需要到陰陽寮打卡上班的奈奈羨慕嫉妒恨。

奈奈目前在陰陽寮的身份是沒有轉正的陰陽生,雖然本人完全不知道,但是全陰陽寮都知道這個小丫頭片子是麻倉葉王手把手帶出來的學生,每天過著沒有工資但是需要去陰陽寮打卡上班的生活,必要的時候還需要做一些不符合她實習生身份的事情,比如說在人手告急的時候去接替麻倉葉王的工作。

忙碌的夏季過去之後,陰陽寮進入了短暫的休憩時間,工作依舊忙碌,但是比起忙得腳不沾地的夏季要好得多,偶爾還能偷個閒。

人一閒起來的時候總是坐不住,總得要鬧出點事情來。

同期的陰陽師裡有幾個年紀輕輕的少年,明明年紀比奈奈大上不少,做出來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幼稚,負責這些傢伙的陰陽師愁得天靈蓋隱隱約約有禿的趨勢,其中一個今天早上豎著出了陰陽寮,臨近傍晚的時候被橫著抬回來。

白色的狩衣上沾了不少血,大片大片的血染紅了腿上的布料,翻開的肌肉露出森白色的骨骼。

同期的陰陽師不擅長用治療,奈奈只好親自操刀,首先得先把錯位的骨頭接好,再然後就是用靈力修補破損的肌肉和斷裂的血管。

於是殺豬一樣的慘叫聲劃破了平安京陰陽寮的天空。

同期的陰陽師告訴奈奈,同行的幾個陰陽生遇到了詛咒,好在那隻詛咒的強度不高,即使是經驗不足的陰陽生聯起手來也能幹掉,就是這個倒黴蛋不幸被咬斷了腿,如果奈奈今天不在陰陽寮,就要等到麻倉葉王回來了。

奈奈皺了皺眉頭。

今年的夏季,詛咒爆發的頻率爆發式增長,平安京的陰陽師忙得腳不沾地,連一直和陰陽師不大對頭的咒術師都免不了忙成狗的日常,進入冬天之後,平安京附近的妖怪和詛咒都安分了不少,沒道理在這個時候對陰陽師出手。

“很奇怪。”被咬斷腿的倒黴蛋告訴奈奈,“那隻詛咒,有點像人類……”

話沒說完,和他一塊出去過的同期一巴掌拍上了他的腦袋,果斷告訴奈奈他的腦袋也需要治治。

被拍了腦袋的倒黴蛋一個鯉魚打挺,差點就要從擔架上跳起來打人,不小心牽動了臉上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奈奈一巴掌拍上了疼得齜牙咧嘴的倒黴蛋的後腦勺,把人拍暈過去了,倒黴蛋白眼一翻,宛若屍體一樣直挺挺地往後倒了下去。

“……”

“……”

“……手滑。”小姑娘的表情穩如老狗。

“……”

“……”

誰信啊?!

奈奈隨口囑咐了幾句,倒黴蛋同期把倒黴蛋七手八腳地抬了下去。

傍晚的時候,夕陽像是雨天漲起來的雨水一樣,漫上了京城棋盤似的街道,靡麗的夕陽落將比叡山在天邊畫出的曲線燙得發亮。

逢魔時刻相傳是被詛咒了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