婪地吮吸墜地的鮮血。

“可以鬆口了嗎?”把手臂送到他嘴裡的人說。

到嘴的肉還有還回去的道理?

對方的嘴角毫無徵兆地咧開,上下顎咬合,陷在皮肉裡的牙齒直接戳到了骨頭裡,溫熱的血液沿著手臂流入了對方的口腔,滋味甘甜,宛若瓊漿玉液。

劇烈的疼痛在腹部氾濫開來,奈奈報復性地轉動起來手裡的刀柄,兩面宿儺卻半點沒有鬆口的意思。

奈奈疼得直抽氣,轉動刀柄的幅度不自覺地加大,兩面宿儺卻死活不肯松嘴,看起來絲毫都不在意自己那被攪得一團亂糟的腹部。

狗東西。

奈奈忍無可忍地抽出了捅在兩面宿儺腹部裡的刀,刀身抽離肌肉黏膩發出噗滋一聲,帶出淋淋漓漓的血花,握刀的手臂揚起,火光溢位刀身,眼瞧著就要連著兩面宿儺狗頭帶著手臂砍了一了百了的時候,兩面宿儺卻鬆開了嘴,微微側身,刀身貼著臉皮擦過。

嵌入皮肉的牙齒抽||離,一瞬間劇痛席捲了全身,奈奈疼得直抽氣,刀身反手就被對方捏在了手裡,刀鋒嵌入掌心的面板,空氣裡湧出面板被灼燒的焦灼氣味。

兩面宿儺垂眼,火焰焚燒木材的聲音在耳邊噼啪作響,眼尾下的另一雙眼睛大致瀏覽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目光略過腳底的詛咒殘骸,還有眼前的小丫頭,忍不住嗤笑一聲。

——他大致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四眼四手的鬼神伸手就揪住了眼前人的衣領,微微一用力就把人從地上拎了起來。

“這不是麻倉葉王身邊的小丫頭麼?”兩面宿儺想起來了,抬起空餘的手抹掉了嘴角的血,忍不住嗤笑一聲,“真狼狽。”

髒汙的血塊凝固在了衣料上,破損的地方不計其數,那身狩衣已經看不出原本整潔純白的模樣,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底下皮開肉綻的切口,像是在刀尖上滾過一樣,渾身都是血。

這個模樣倒是稍微順眼了一些。

“麻倉葉王把你保護得太好了。”兩面宿儺嗤笑一聲,那護崽子的架勢,簡直是老母雞護仔。

四手四眼的鬼神活動了一下肩膀,腹部還在流血,隱隱約約還能看到被翻開的皮肉底下的臟器,被退魔刀上攜帶的咒製造出來的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但是對方全然不在意,神定氣閒,宛若晚飯後出來散步一般悠閒。

兩面宿儺嗤笑著開口,“你本應該更強。”

奈奈沒心情理會他的狗言狗語,非要形容她現在的心情,那她想要懟箇中指過去。

“不過你可真行。”眼尾下魚鰓似的雙眼轉動了一下眼珠,目光在自己那被攪得一塌糊塗的腹部掠過,轉而落到了奈奈身上,“這副樣子,不是最好的時候。”

正當她考慮要不要給他再來一刀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溜達出來的裡梅出現了,補刀計劃胎死腹中,對方一臉鯊氣騰騰,看起來隨時隨地都能給她一刀,眼看著就要刀了她。

兩面宿儺抬手製止了。

“那傢伙想要的結果,是我和這個小丫頭之中的一個。”兩面宿儺滿臉陰鬱地開口。

“真是不愉快啊。”詛咒之王伸手捏住了奈奈的臉,像是捏起一隻糯米糰子一樣,尖銳的指甲在奈奈眼底劃出一道細長的血痕,“大費周章,挑釁麻倉葉王,現在我們兩個都活著,他的表情會如何?”

“嘖,你那是什麼表情?”兩面宿儺抬了抬眉頭,“我可是想要好心放過你。”

“你可跟好人沒有半點關係。”奈奈被迫嘟起嘴唇,聲音含糊。

兩面宿儺挑了挑眉,奪走了奈奈手裡的刀扔到了地上,反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被退魔刀割傷的手心還在流血,他乾脆利落地將指甲戳進了自己的傷口裡,翻開裡面的皮肉,鐵鏽的氣息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