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眼前的老熟人身上,從那張五官稚嫩的面龐一直看到腳底。

她又換了張臉,換了具身體,可是無論換多少張臉,換多少具身體,那骨子裡的極端和恣睢暴戾都無法捨棄。

泡在日光裡的面板白得亮眼,輕薄的吊帶衣襬像是風中搖曳的花瓣,衣襬下露出一小截白皙纖細的腰肢。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宇智波神奈不在意他打量自己的目光,咧開嘴,露出一口潔白小巧的牙齒,笑容燦爛。

“從一千年前的新嘗祭開始,我就知道你腦子裡在打的什麼主意。”

翻滾沸騰的殺意幾乎要從那雙眼睛裡溢位來。

“我很不愉快。”宇智波神奈說。

白晝的日光裡裹挾的熱意更令人心情煩躁,順著面板滑落下來的汗液留下黏膩的觸感。

“我要打爆你那顆胡思亂想的腦袋。”宇智波神奈的語氣冰冷。

對面的詛咒之王卻突然大笑起來,肆無忌憚的笑聲即使是在白晝都格外的滲人。

笑聲像是慢慢褪去的海嘯,翻滾的潮音逐漸歇斂,那股子笑聲慢慢地溢散在八月帶著熱意的風裡。

“這不是非常好麼?”兩面宿儺的語氣裡帶著愉悅,“從一千年前到一千年後,還能站立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只有我們兩個。”

“好你大爺。”響應她的是宇智波神奈那張表情面目猙獰的臉。

小姑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一副今天不打死他就誓不罷休的樣子。

拳拳到肉,肌肉相互擊打的聲音沉悶厚重,抬腿提膝,動作流暢簡潔到沒有任何的累贅,兩個千年老妖怪全然不在意這是普通人生活的社會,光明正大地在路邊扭打成一團。

漆黑的電線被撕扯下來,崩裂的豁口迸發出璀璨耀眼的火花,老舊的電線杆被一腳踹斷,連線著無數電線的杆頭倒塌下來的瞬間燒起一場絢爛的火花。

純純的體術搏擊,鬧出來的動靜堪比龍爭虎鬥,動靜引起了周圍的街坊鄰居注意,順理成章地引起了剛從廚房裡走出來的夏油傑的注意。

他們家的陽臺下就是街道,順著這個角度恰好能看到底下兩個打成一團的千年老妖怪,一副不打死對方就不罷手的架勢震驚陽臺上的夏油傑一整年。

夏油傑滿面火急火燎地拽下身上的圍裙扔到玄關的儲物櫃上,拽開大門就往樓下跑。

從樓梯口裡走出來的那一刻,一個不明物體從眼前飛過,轟隆一聲砸進了街邊的垃圾桶裡,金屬的邊框被砸得扭曲,連帶著黑色的垃圾袋飛得到處都是。

空氣裡的氣氛平靜了一瞬間,堆疊在一起的垃圾袋被人用手撥開,對方滿臉懵逼地在滿地的垃圾裡坐起身來,揉了揉被砸疼的粉毛腦袋,抬頭就看到了宇智波神奈那張面目猙獰的臉。

沙包大的拳頭砸下來的瞬間,褪去了黑色咒文的男孩被嚇成掉色的簡筆畫,本能地雙手交叉擋在腦袋上。

預料之中的痛感沒有抵達,男孩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隔著折迭起來的胳膊縫隙看到了女孩被架在半空中的胳膊。

夏油傑兩隻胳膊肘子穿過宇智波神奈的腋下,把瘦弱的小姑娘架了起來,“有話好好說啊,出了人命咱就要搬家了。”

動靜鬧得叮噹響,殘穢還流了一地,想不引起咒術界高層的注意都難。

“我不管!我要打死他!”

宇智波神奈蹬了蹬腿,蒼藍色的貓兒眼瞪得圓溜,恨不得活拆了對面那個粉毛。

“放過他吧,他還是個孩子!”夏油傑看了一眼黑色制服的粉毛高中生,眼尖地看到對方胸口上的漩渦紐扣,心下了然這八成是咒術高專的學生。

五條悟是一年級的班主任,之前沒有在乙骨憂太那件事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