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氣息湧入鼻腔,一抹血色猝不及防地飆濺而起,連弧度都是那樣的扎眼。

被貫穿腹部的青年捂著流血的創口往後退,被動作帶起來的衣角從眼前搖掠過,宇智波斑的瞳孔本能地收縮。

來遲一步的人迅速插入了兩個人的戰局,對面的白髮青年不得不選擇後退,與前兩者拉開距離,先前被丟下的人也跟著趕到了這片戰場。

一生之中最刻骨銘心的畫面,重傷瀕死的弟弟,以及對面朝他伸出手來的……敵人。

弟弟將眼睛活生生挖出來送給他,自己因為傷逝過重,加上挖去眼睛引發的查克拉潰散死去病榻。

仔細想想,宇智波斑的運氣一直不怎麼好。

年少時期好不容易坦誠相待的朋友變成了不死不休的敵人,僅存的弟弟最後死在敵人刀下。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運氣這種東西存在,那他的運氣一定爛透了。

他沒有孩子,弟弟也沒來得及娶妻生子。

他陪伴著弟弟長大,盡了兄長的責任,母親早逝,他帶大了弟弟,像是母親養育自己的孩子那般,父親忙於族務,無暇顧及自己的孩子,於是他便親手教導弟弟,像是父親教導自己的兒子。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相比父親,弟弟更親近兄長,因為他不僅是兄長,還是父親和母親。

那孩子像是被人連根從土地裡拔||出來的花一樣,一點點枯萎,沒有什麼事情比只能看著那孩子一點點地死去更加的痛苦。

當一件事情變得很糟糕的時候,那麼不用擔心,因為它還能變得更糟糕。

那原本就充斥著悲愴和生離死別的人生,只要還在繼續,就能往更壞的方向發展。

大戰一場過後,千手柱間選擇用切腹自盡獲得他的信任,明知前路一定是數不清的失望與悲痛,他還是握著了那隻攥著苦無的手,結果讓自己本該止步於此的人生變得更加痛徹心扉。

戰亂讓家族彼此仇恨,而他們又不得不因為家族的仇恨不死不休,一代一代的人將仇恨傳下去,哪怕是身處襁褓之中的嬰兒,又或者是風中殘燭的老人也不能倖免於難。

建立忍者居住的村落,與大名交涉,取得當權者的認同,以消弭忍者在普通人心目中的糟糕形象,換取平等生活的權利,作為交換,他們需要為當權者效力。

村子建立的那幾年,村子接受大名的詔令,肅清盤踞在火之國邊境的盜匪,被忍者的武力壓制的盜匪丟棄了村寨,一面燒殺劫掠路途中的村子,一面往邊境線逃竄,越過邊疆,穿過草之國,一路逃竄到了土之國。

他見過被分割整齊的水田,春朝蓄滿水澤,其中栽滿了碧綠青翠的秧苗,白晝的日光穿過層迭的雲海,碎在鏡面一般平整的水面,細膩如同碎金,後來的某一天,他再次路過那個村莊的時候,白皚皚的積雪堆滿了田埂,村子不復從前的生機勃勃,荒涼灰敗,寥無人煙,只剩下田埂上的佝僂老人。

遠方的天空傳來烏鴉嘶啞的啼鳴,鐵鏽的氣息隱隱約約從空氣裡滲出來,然後是越發接近此處的血腥味。

土匪騎著馬,馬蹄碾過柔軟的水田,踩碎人的骨頭,殺掉村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