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意外地與縫合線對上了視線。

縫合線微微一笑,將茶杯放在了茶几上,起身,寬大的衣袖曳地拖拽後被提起。

縫合線彎了彎眼睛,“不嫌棄的話,能讓我跟你一起嗎?”

奈奈點了點頭,“我嫌棄。”

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好歹你還吃空了我家一個星期的口糧,不用這麼絕情吧。”縫合線試圖跟她講理。

“你做的飯沒有葉王的式神做的好吃。”小丫頭片子嫌棄臉。

縫合線:“……”

那我走?

沿著和室饒了一圈,祓除了好幾只詛咒,奈奈的目光落在和室角落裡的木盒子上,盒子上的漆剝落了一大半,邊邊角角磨損的地方不少,這樣老舊破爛的東西,出現在這裡才是最奇怪的東西。

縫隙裡溢位的汙穢氣息無聲無息地在吸引這些東西。

屁顛屁顛跟過來的縫合線看了看,眯了眯眼睛,“這是驅邪用的吧。”

奈奈拿起盒子塞進了袖口,“送命用的。”

一看就知道是半吊子的詛咒師搞出來的東西。

徒有其名的惡習,不過是飼養更陰毒的惡獸還驅趕害獸,劇毒的詛咒能驅趕比本身低階的詛咒,可是封印一旦脫落,就會反過來成為餌食。

這東西看起來有些年紀了,即便是封印用的符紙,最後也逃脫不了紙張的命運,老化之後變得脆弱。

好在脫落得不完全,不然這裡早就成為詛咒的巢穴了。

有人蹲在大門口咳嗽,離開的時候不免要經過,會被抓住袖子也不奇怪。

匍匐在地的人抓住了她的袖口,布料在他手裡被碾成一團,可憐巴巴地皺了起來。

“無關緊要的人,有什麼好在意的?”他說,“人都會有死的一天,就當他被天災帶走了不行嗎?為什麼要這樣糾結下去?乖乖聽我的不好嗎?你得到你想要的,我得到我想要的。”

三觀不合,講什麼都是白搭。

奈奈和縫合線齊齊虎軀一震,轉而目光深沉。

人能屑成這樣也是精髓。

奈奈死魚眼,“你的腦子不聰明不要以為別人的腦子也不聰明。”

“你當我看不出來你在心裡罵我嗎?”奈奈說,“卑鄙無恥的私生子,無知愚鈍的下賤之人。”

誰特碼的是麻倉葉王的私生子?我才是他爸爸。

麻倉葉王:啊嚏!

麻倉葉王:???

“你辱罵人的詞彙還真是匱乏。”奈奈說。

最後一個音節落音,奈奈臉上的表情一點點地褪去。

縫合線的眉頭不自覺地抽動了了一下。

小丫頭片子面無表情地拽了拽袖子,沒拽動,只得開口,“我看你不順眼很久了,鬆手好嗎?你個■■■。”

縫合線:“……”

用最正經的表情說出了最不正經的話呢。

平安京的貴族能接觸到的汙言穢語有限,自然也罵不出什麼語出驚人的詞彙來,但是奈奈不一樣,旱災爆發的時候,她總是免不了要去鴨川河畔的流民集中地區巡視,確保沒有強大的詛咒被滋生出來,就算有,也能就地祓除。

這些流民來自各個地區,奈奈的學習能力是麻倉葉王親自蓋過章的迅速,即便只是混跡在流民的邊緣地帶,時間久了,五湖四海的髒話信手拈來。

被罵的無慘君反應過來之後暴起,順應了本能,雙手伸向了小姑娘纖細的脖子。

同樣順應了本能的還有小丫頭。

旁觀的縫合線目睹了暴起的無慘君撲向了外表柔弱無力的小丫頭片子,正當防衛並且防衛過度的小丫頭片子比了一個剪刀手,兩根手指精準無比地戳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