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神奈拉過還健在的椅子,找了個姑且可以落腳的地方安置椅子過後,自己一屁股坐了下去,雙手吊兒郎當地掛在椅背上,時不時晃悠兩下。

細碎的沙粒窸窸窣窣地抖落下來,宇智波神奈抬起一隻手,支著下巴,優哉遊哉地像只懶惰到了骨子裡的貓兒,“稍微改一下隨便亂爆發查克拉的毛病。”

這是水泥修建起來的房子,又不是木遁支起來的,被崩壞了沒法修,千手柱間也不像是個會做泥水匠活計的人,這查克拉繼續這麼爆下去,搭上棺材本都不夠賠的。

千手柱間鬧撓了撓頭,笑容透著一股子傻氣,連聲說抱歉。

轟隆一聲,慘白的雷光傳入室內,沉悶的雷霆在遙遠的天空炸響,豆大的雨珠噼裡啪啦地砸在玻璃上。

懸在頭頂的天花板搖搖晃晃,紊亂的電流摩擦發出‘滋滋’的聲響。

原先站在窗前的人溜溜達達到了床邊,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後,一屁股坐了下去。

映在地板上的吊燈影子曳動了一下,室內安靜得只聽得到窗外的雨聲,沒有人出聲。

“你撐不了多久。”宇智波神奈開口。

“我知道嘛。”千手柱間笑了笑,一縷細長的額髮垂到那張面龐前,“人都會有死的時候,我只是比別人快一點而已。”

宇智波神奈上上下下把這人打量了一遍,突然發出一聲嘲諷似的嗤笑,“那感情好,快到人到中年半死不活。”

千手柱間:“……”

青年畫風一秒灰暗,喪氣不要命地往外放,整個人的畫風陰暗得宛若烏雲罩頂。

確認對方只是同宇智波泉奈感知起來一樣的查克拉,不是本人後,千手柱間發現這孩子還是個姑娘,相貌像極了宇智波泉奈,骨子裡透出來的東西每時每刻都讓他想起宇智波斑。

饒是有了孩子的千手柱間也不得不感慨血緣的奇妙。

宇智波神奈瞥了一眼這個消沉癖,說來千手拓真和他爸有同一個毛病,父子兩個都是深度的消沉癖。

都是千手柱間,但是眼前的這個人和他的妻子只有一個兒子,沒有繼承木遁,也沒有繼承到父母超乎常人的天賦和才能,這輩子都無法和他的父親站在同一個高度。

宇智波斑吃這一套,不代表她吃這一套。

君不見千手柱間沉迷消沉不可自拔,宇智波神奈看了看那個堆了半盤子灰的果盤,慢悠悠從果籃裡掏出了一個蘋果,操控空氣裡的水分把表皮上的灰塵洗乾淨後,又拿出了水果刀和盤子,去掉蘋果核後,切成一隻只紅皮小兔子。

千手柱間全程看著宇智波神奈削蘋果,燈火下的蘋果切口平整,溢位晶亮的水澤,看得他有點饞。

“你消沉完了?”宇智波神奈抬眼分給他一個目光,而後掏出牙籤往其中一塊蘋果上一戳,張嘴咬掉,“別看了,不會給你吃的。”

千手柱間:“……哦。”

千手柱間又忍不住多看了這孩子兩眼,性情上宇智波斑很像,卻又截然不同,起碼摯友不會在他消沉的時候,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削蘋果吃,還不給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