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小一兩歲的樣子,渾身上下自內而外表露出來的氣質懶散得像只貓,短衣短褲,兩條光||裸的腿大喇喇地耷拉在沙發扶手上,標準的宅家少女形象。

海膽頭狐疑地瞥了自己的監護人一眼,對方並沒有立刻解答他的疑惑,兩手抄在寬鬆的外套口袋裡,目光落在窩在沙發裡的女孩身上。

“別這麼不情願嘛。”五條悟的語氣輕佻彷彿在撒嬌,“好歹你們都是式神使,術式還都是十種影法術。”

啃薯片的聲音停了下來,宇智波神奈掏薯片的動作頓了頓,目光落在髮梢支稜的海膽頭面龐上。

雖然是男性,但是對方的長相卻硬生生地給人一種端莊清麗的感覺,連帶著眼睫毛也長長翹翹的。

“這張臉……”宇智波神奈笑了一下,說出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來,“長得倒是不錯。”

同樣的相貌落在伏黑甚爾身上是流裡流氣的街溜子,落在伏黑惠身上卻出現了一種江戶時代公卿貴族才會有的端莊清秀。

翠綠色的眼睛,翹起來的髮梢。

第一次看到伏黑甚爾的時候,她覺得對方的相貌和四百年前的她非常相似,可是見了伏黑惠才知道,他的兒子的長相和四百年前的她相似度更盛,少年尚且帶著稚嫩的臉龐多了一點陰柔和秀麗,表情再柔和點的時候像是個女孩兒。

這是從血脈流傳下來的相似。

雖然不是她的直系後代,不過這種感覺倒是挺奇妙的。

五條悟的話甫一落音,伏黑惠的目光就看了過來,“你也是……禪院家的……”

目光停頓在對方那雙蒼藍色的眼睛上的時候,伏黑惠的表情從短暫的茫然到扭曲,表情臭臭地看著五條悟,“你到底在外面都幹了什麼啊?”

五條悟大震驚,兩手握拳抵在下巴,表情泫然欲泣,顫聲柔弱,活似一個嬌弱的女子高中生,“老師在惠醬的眼中是這麼糟糕的大人嗎?”

伏黑惠癱著一張臉拒絕和雞掰貓交流。

……

五條悟這個人想一出是一出,認識的時間長達十一年,伏黑惠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人腦子裡到底裝了什麼鬼玩意兒。

宇智波神奈的年紀看起來比他還要小一點,就算對方和他有一樣的術式,這個年紀應該都處在摸索術式的懵懂階段。

可是五條悟說的是——

不如幫我帶帶學生嘛。

宇智波神奈屈起腳丫子,搭在沙發扶手上的雙腿放了下來,白皙的腳丫套上地面的拖鞋,稍微有了點正經的坐姿的時候,沒過多久又把一條腿抬了起來,腳踝搭在了另一條腿的膝蓋,大喇喇地翹著二郎腿。

“讓我想想……壞掉了幾個?”宇智波神奈歪著腦袋,託著腮,好似一隻居高臨下觀察人類的貓兒。

伏黑惠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在說些什麼的時候,聲音已經鑽入了耳道。

“「玉犬·白」、「大蛇」。”

平靜的湖面被石子擊碎,心緒泛起漣漪。

少年的眼瞼抬起,發覺對方的表情表情自始至終都是懶懶散散的,耷拉著眉眼,蒼藍色的瞳孔瑰麗絢爛得像是星辰。

“你和我見過的式神使有點不一樣。”

宇智波神奈看著伏黑惠,蒼藍色的瞳孔裡贊動著幽冷的弧光。

大多數式神使的眼裡,式神只是工具,伏黑惠卻格外愛惜自己的式神,白色的狗,黑色的狗,會飛的鳥,巨大的蛇,從調伏他們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格外的愛惜他們,少年院事件裡卻來不及為他們悲傷。

“除去擴張術式“不知井底”,你的式神如果被完全破壞,就不能再次顯現,但是被破壞的式神留下的力量和術式會由其他式神繼承。”宇智波神奈說。

“啊,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