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出來溜達都會嚇哭小孩子的人。

宇智波神奈撅了撅嘴巴,有點不高興,“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啦,把你的靈魂和記憶重新拼起來可不是容易得事情。”

“好歹誇誇我嘛。”

宇智波神奈眨巴眨巴眼睛,濃密細長的眼睫垂下又抬起,像極了兩把小扇子。

宇智波斑依然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燭火照不到的地方像是漆黑沒有盡頭的黑洞,陰冷的風聲源源不斷從黑洞裡湧出,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

宇智波神奈捏著燈罩手柄的手頓了頓。

被涼風裹著的人影從背後的黑洞裡撲了出來,朝她伸出尖銳的指甲,吐出來的音節也稍微清晰了一點,依稀聽得出來是怨憎的詛咒。

那個黑影的雙手對著她的脖子伸過來的時候,宇智波斑一手拽過她的胳膊往後拉,一手奪過她手中的燈罩朝黑影摔了出去。

被丟出去的燈罩正中黑影的腦門的時候,發出了驚恐的尖叫聲,她似乎是被砸疼了一般,捂著腦門連連後退,噗通一聲跌坐在地板上。

跌坐在地板上的黑影雙手捂著面龐,發出斷斷續續的哭泣聲。

宇智波斑皺了皺眉頭,“什麼鬼東西?”

宇智波神奈盯著黑影,聲音像是不曾起伏的湖水一樣平靜,“原來你還在。”

宇智波斑頓了頓。

“我倒是沒注意到,我身上還有這麼個東西。”宇智波神奈嗤笑著開口,“也是。”

“你是一千年前生下我的人,也是第一個詛咒我的人。”

似乎是因為聽到了宇智波神奈的聲音,冒著黑氣的人影從地板上爬起來,不管不顧地朝她伸出了雙手,一面發出歇斯底里的吼叫聲,一面朝她撲過來。

宇智波神奈伸手按住了宇智波斑的肩膀,把他推到了一邊去,反手對著黑影就是一巴掌。

黑影噗通一聲摔到在地板上,她似乎是被那一巴掌扇得懵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用孔洞似的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宇智波神奈。

宇智波神奈突然笑了,笑聲甚至比此刻的風要陰冷幾分,無端讓人毛骨悚然。

“我很早就想這麼做了。”宇智波神奈冷冷地開口,“別以為仗著是「我」的「母親」就能三番五次地舞到我的面前來。”

“你早死了。”宇智波神奈上前兩步,撿起了地上的燈盞。

況且這不是那個女人,這只是那個女人留在她身上的詛咒。

滾燙的燈火頃刻間潑了黑影一身,黑影不得不抬起手來,用寬大的袖子抵擋落下來的燈火。

“哪裡來的滾到哪裡去。”

燈火被星辰的光輝所吞噬,那雙蒼藍色的眼眸冰冷遙遠得像是銀河中的星雲膨脹時散發出來的輝光。

話落音的瞬間,像是刀鋒砍在砧板上的鈍重聲響,無形的斬擊切割而過,黑影發出歇斯底里的哀嚎聲,被削成兩半的身體砸在地板上,像是溢散的塵埃一樣崩潰。

宇智波神奈放下手中的燈盞,腳下是黑影一點點崩潰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