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在宅邸裡閉門不出,打算就這麼平靜地度過一天,卻沒想到千手扉間親自帶著他哥上門了。

兄弟倆是從後門進來的,來開門的式神是熟面孔,帶著他們穿過迴環曲折的長廊,路過古樸的屋簷和漆紅的朱欄,最後停在了大廳門口。

式神退下了,懸在屋簷下的風鈴搖曳,空氣裡溢位短促的鈴音。

“老實說,我也沒遇到這種情況。”

旋轉的水車掬起一捧又一捧水,蓄滿了水的驚鹿‘啪’的一聲敲在光潔的石壁。

“這種情況隨隨便便就能碰見還得了。”

宇智波神奈神色如常,頭也不抬地盯著書冊上的字跡,空出來的一隻手時不時往擱在身側的點心碟子上摸索。

姣好的面龐沒有表情的時候,像極了寺廟裡供奉的神社。

指尖摸索到碟子上的紅豆糕的時候,恰好看完了書冊章節的最後一個字,宇智波神奈張嘴咬掉半塊點心,手裡的書冊也跟著放下。

先前被拿在手裡不放的書冊就這麼被毫不留情地撥到了角落裡。

她今天沒有戴墨鏡,也沒有纏繃帶,那雙蒼天之瞳直接暴露在空氣裡,璀璨得像是無限膨脹的銀河裡散發出來的光輝,看得久了,似乎會被那光芒刺傷眼睛。

腮幫子塞得滿滿的,女孩咀嚼起來的模樣像極了進食的松鼠,動作不緊不慢,慢條斯理將剩下的半塊點心吃完後,還伸出舌頭舔掉了指尖沾上的碎屑。

溫熱的舌尖撩過指尖,手上的書冊看完了,碟子裡的點心也見了底,宇智波神奈才懶懶散散地抬起眼皮來。

“我以為你們玩得很開心。”

半躺在屏風前軟榻上的人年輕得像是二八年華的少女,單看外貌那是看不出來一點,這是把持了火之國幾十年朝政的太政大臣。

宇智波神奈立起一隻手臂,單手託著腮,屈起一條腿躺在屏風前的軟榻上,鬆弛慵懶,半點權傾朝野的太政大臣的威嚴都沒有,悍然是一副宅女的架勢。

千手扉間:“……”

開心個球啊。

千手扉間沒忍住,直接把忍了好幾天的槽吐了出來,“碰到這種情況還能笑得出來的人也只有你。”

“事情又不打緊,表情這麼苦大仇深做什麼。”

宇智波神奈慢吞吞地坐了起來,綢緞似的白髮順著肩關滑落下來,絲絲縷縷地垂到軟榻。

“扉間,想太多對身體不好。”宇智波神奈說這話的時候,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千手扉間嘴角一抽。

“玩幾天再走唄。”宇智波神奈抬了抬眼,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沒怎麼開口說話的千手柱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千手柱間一拍腦門,“方便告訴我,斑在哪裡嗎?”

雖然中間相隔了三十多年的歲月,但是說出來的話還是那個風味,千手扉間心中一陣糟心,強行忍住捂臉的衝動。

還沒等糟糕的心情平復下來,千手扉間又聽見三十歲出頭的他哥的聲音。

“我想見見六十好幾的斑。”

千手柱間興致勃勃,對六十好幾、據說再過段時間保不齊就能當太爺爺的宇智波斑非常好奇。

話一落音,適才散漫的人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抓起軟榻上的抱枕,懟著臉就砸過去。

被抱枕砸了個正著的千手柱間一臉懵逼,抬頭就看到對面的女孩瞪得圓圓的貓眼,整個人活似一隻炸了毛的貓咪,彷彿隨時都會張牙舞爪地撲上來撓花他的臉。

宇智波神奈:“你想都別想,偷腥貓。”

“偷腥貓……”千手柱間一手抱著抱枕,一手指了指自己的臉,試探性地開口,“是我嗎?”

千手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