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波神奈笑眯眯地說,“一根頭髮,一個名字,一句話,甚至是思念,都可以。”

濺落在窗臺上的月光宛若柔軟的湖水,輕輕地漫過窗臺。

夜風捲起紙張輕薄的邊角,嘩啦啦地翻出清脆的聲響,樹影搖曳婆娑,夜風裹著夜空下翻騰的樹海溢位的沙沙聲。

“我在想,它們可以幫忙搬家。”

紙張堆疊在一起,掉落在紙張上的紙鳥跳了幾下,靈動輕巧得像是深秋聚集在樹影下的麻雀。

這話倒不是隨便說說的,族地搬遷需要大量的人手,和千手一族交接事物也需要人手,總之哪裡都需要人。

宇智波一族的族地搬遷的時候,浩浩蕩蕩的車隊跨過南賀川,沿途經過落葉的古木和流淌的山澗,鳥雀和蟲鳴縈繞在有些稀疏的樹冠間,蜜糖似的日光化在樹梢上。

舉族遷徙,距離雖然不是很遠,但是氣勢給足了,式神數量不少,拉車的牛,牽牛的馬伕,搬運重物的人都是紙折出來的,模樣怪異甚至嚇到了沿途的獵戶。

深秋的季節涼爽,蔚藍的天空被張牙舞爪的樹椏叉得支離破碎,草皮泛著黃,金色的光斑在林間碎了一地,薄而暖。

九條尾巴的狐狸趴在搖搖晃晃的牛車裡,晃了晃橘紅色的尾巴尖。

……

村子的地址在高高聳立的巖壁底下,宇智波一族搬遷的族地也在那片岩壁下。

千手柱間熱情地帶她參觀了那塊巖壁。

繁茂的枝葉簇成樹冠,樹冠裹著巨大的巖壁,宇智波神奈盯著那塊厚重的巖壁看了老半天。

“你們兩個經常在這裡切磋。”宇智波神奈說。

“斑居然跟你說過啊。”千手柱間的表情溫和下來。

“他沒有跟我說過。”宇智波神奈笑眯眯地說,“是這裡的風和塵土告訴我的。”

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其實並不是這樣。

風會記得你,雲會記得你,腳底的沙土也會記得你,這個世界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棋盤,每一次的輪迴都會被記載下來,時間留下的痕跡會刻在山脈大地之中,刻骨銘心。

麻倉葉王告訴她,這世間所有的靈魂來自於偉大精神,人的靈魂像是巨樹分裂的樹杈,作為主幹的偉大精神會銘記每一根樹杈。

千手柱間一頭霧水。

宇智波神奈已經踮著腳尖蹦蹦跳跳跑遠了,說是要去南賀川打水漂。

……

冬天的第一片雪花堪堪要落下來的時候,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的族地搬遷完成,新居落成之後,千手柱間終於實現了長久以來的夙願,光明正大地到宇智波斑的居所裡串門。

兩家的二把手最近忙得起飛,她阿爸忙著和千手扉間互懟,難免疏忽了這個邪惡的黑長直。

把這個邪惡的黑長直堵在門口的宇智波神奈深深覺得這個家沒她得散。

“你看,我還帶了小孩子,讓我進去行嗎?”千手柱間舉了舉他的娃。

宇智波神奈覺得這個娃有點眼熟,“……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