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開始就一直困擾著自己的問題終於得到了一個解答,但她卻反而因此陷入更深的迷茫。

“這很重要嗎?”林終不太理解對方的煩惱,脫口而出。

在他眼中女人現在一臉迷惘的樣子就像個文藝青年,他覺得這大概也是她體內李素靈的那一部分影響所致吧,畢竟是個會在自己的筆記封面寫下尼采名句的文化人。

“這不重要嗎?”女人反問他。

“我覺得你就是兩個腦子合在一起,啪,變出的一個新個體,就這麼簡單。自己是誰絕大多數人都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別想了,這種哲學的玩意搞不搞明白有什麼意思呢?最後還不是該吃吃,該睡睡?”林終直白地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女人盯著他打量了好一會兒,彷彿第一次見到他。

好一會兒,她開口評價了一句:“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搞不懂你這個普通和奇怪的標準是什麼?”林終搖了搖頭,“我現在就關心一件事,我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剛才答應的,應該還算數吧?”

“放心,算數。”女人回答得乾脆,“我不會殺你,救治你到身體穩定為止,保證你能活著從這裡走出去。”

林終稍微鬆了口氣,看來這女人是講道理的。這樣子姑且算是解除了他和對方的敵對狀態,讓他的性命有了一個基本的至少是口頭上的保障。

“謝了,那下一次注射血清是什麼時候?”林終問。

“這得取決於你的狀況,六小時後我抽一次你的血看看狀況,有需要我就給你注射,有不舒服你必須要馬上跟我講。”女人回答。

“怎麼感覺你跟醫生一樣。”林終調侃了一句。

“如果我們對這個詞語的理解沒有歧義的話,我可以算是。最起碼現在你沒有我救治的話,會死的很快。”女人面無表情。

“好吧。”林終輕聲笑笑,“那你保證我可以活著離開,那應該至少……不會讓我餓死在這裡吧?”

“你的意思,我還得管你飯?”女人挑了挑眉。

“哦,那倒不用。你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應該知道哪裡比較容易獲取到食物吧,我可以自己搞定。”林終回道。

方才提到“該吃吃”的時候,林終的肚子像是呼應這句話般生起了一股強烈的飢餓感。

他攜帶的食物,都已經被許忠義他們帶走了。好在野外的生存技巧,他還是掌握著一些的,深淵野外也存在著正常的動植物,文明的遺蹟中有時候也能找到那種可以儲存數年的食物。

熟練的獵人運氣好的話可以在深淵生存很長一段時間。

這女人在這裡生活四年,應該有穩定的食物來源。他料想在使徒的巢穴附近,多半也不會有其他等級很高的深淵生物。

女人看看他,最後長出一口氣:“算了,其實我剛好也是打了獵回來的,先分你一口吃的,也不算什麼。”

“哎呀,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林終倒也不客氣。

飢腸轆轆的時候能馬上吃到些什麼,自然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