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間導播室,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一手拿著小瓶啤酒,另一隻手上在投影屏上來回操作,剪輯著剛才的處刑影片。

透過駭客入侵向整個城市播放過處刑直播後,這個男人還會將剪輯一個鏡頭更加精彩的版本透過一些渠道上傳到三十三區的區域網絡中,供所有接觸到的使用者下載觀看。

在他身後,另一個投影屏被分割成了十六塊,裡面放映著各個重點路口的城市監控拍攝的畫面,而且還在定時切換,這些畫面都是直接從城市的警務系統那裡盜過來的,無疑需要相當程度的駭客技術。

“直播的效果一次比一次轟動,伱應該就快成為人們眼中正義的使者了,超越你父親也是遲早的事情,當名人的感覺怎麼樣啊小少爺。”中年男人用輕佻的口吻向少年打招呼。

替天行道沒回話,盯著那些監控目不轉睛地看,在街道和廣場上圍觀了處刑的人們似乎還沉浸在興奮當中。

“別笑我了比格先生,我離父親還差得遠。”沉默許久,少年搖頭說道,“父親當年是真正被這座城市敬重的人,他死去的時候人們為他痛哭。現在他們看我處決那些罪人,只是看熱鬧而已。小丑幫的地下擂臺賽還需要付費觀看呢,他們看這個跟看哪種擂臺沒什麼區別,也許我被殺死了他們反應會更熱烈。”

“讓我想起了上世紀初一個東方文學家好幾次寫行刑場的觀眾,寫一群人看犯人被槍斃的影片,跟‘酒醉似地喝彩’,又寫看犯人被殺頭,寫那些觀眾脖子都伸得很長,彷彿許多鴨,被無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著……”被稱作比格的中年男人扭頭看看監控影片,打了個酒嗝,“嗯,恰如其分。”

“但我們必須維持這樣的影響力,這樣才可以不斷消除小丑幫在每個人身上施加的恐怖。也只有這樣才會有更多的人加入我們。即便是麻木的人群中,肯定會有心裡藏著火種的人等著被我們喚醒。”替天行道認真地說道。

“唉。”比格突然嘆了口氣。

“我說錯什麼了嗎?你嘆什麼氣啊比格先生?”替天行道問道。

“其實啊少爺,招募同志,我們只能透過最隱秘最保險的途徑,‘反抗者’組織的發展速度,永遠不可能超越小丑幫的。”比格輕聲說道,語氣有些悲觀。

“我知道,所以……只有殺了維託·索拉索,令小丑幫群龍無首陷入混亂,我們才有贏的機會。”替天行道認真說道。

“好好,是我錯了!我不該提的!你現在可千萬別一時腦熱開始佈置什麼暗殺計劃!”比格突然連連擺手勸說起來,“尤其是千萬別再考慮什麼單挑直播之類的事情!”

“你們對我就這麼沒信心嗎?”替天行道微微皺眉,似乎有些不滿。

“聽著,小少爺,維託·索拉索真的不是普通貨色。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茱莉婭以後可沒臉再面對你那個在天堂上的老爹。這事啊,我們得從長計議。”比格沉著聲音說道。

“我知道了,我沒有小看他。”替天行道一邊說著一邊扭頭看向另一側投射出的顯示屏。

這個螢幕顯示的是行刑場,茱莉婭現在正在清理屍體和血跡。

而替天行道的眼睛,則緊緊鎖定著行刑場牆上維託·索拉索的畫像。

“但殺父之仇,不得不報!無論如何,維託·索拉索是必須死在我手上的!”他無比認真地說道。

……

此時,維託·索拉索正坐在自己最私密最安全的辦公室裡,會見一位從未見過的貴客。

“先說好,可不是我小氣不拿出好煙好酒招待你,你看起來不像是能享受這東西的樣子。”維託拿著點燃的雪茄朝客人晃了晃。

“並不需要。”對面的客人發出了電子合成的聲音。

他那全鏡面的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