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內部的監視,維德博士已經知曉裡面發生了什麼。

他也很快就理解了徐默日的目的,在檢視空間站發射引數的時候他就有所懷疑。

天堂島現在或許已經移動到了軌道上,又或者徐默日在軌道上建造了新的平臺。這座太空牢獄將高速跨越小半個地球,隨後減速在天堂島的正上方盤旋,令天堂島被噴發的灰霧吞沒,成為新的至高者誕生的祭壇。

對於地心孵化之物,同樣處在深淵探索前沿的維德博士也是有所瞭解的。

他當然也對此深感興趣,只是他掌握的線索遠沒有徐默日那樣全面,目前還尚未擬定任何探索計劃。

但他很確定,就算自己掌握了跟徐默日一樣多的情報,也絕不可能用這種方式去探測和利用地心孵化之物。

這計劃粗糙到可以用胡來形容,軌道高度必須同時保證至高者的意志能影響到地心孵化之物,又不會被地心孵化之物所觸及。徐默日顯然優先考慮前者,僅僅以自己能力的極限估算了距離設定了兩個太空站——在資源和時間的限制下,他們也只能造出這麼兩座太空站,但他居然全部都設在了近地軌道上。

倘若地心孵化之物能直接觸及到兩千米以上的中軌道,又或者太空站在軌道減速和同步停泊的過程中沒能保持高度,一頭朝著地球墜落下去,不僅徐默日自己的計劃會泡湯,這顆星球也將將迎來徹底的毀滅。

這個嘗試就像是深淵中央有一個手掌大的檯面,然後實驗者將地球當成一顆玻璃珠隔著十幾米遠扔到那個檯面上,如果一不小心扔偏了,地球就會墜入無盡深淵。

而徐默日,僅僅估了一下自己的力道,就毫不猶豫地扔了。

相較自己和星球一起暴斃,他似乎更擔心自己無法成神。

這種瘋狂是維德博士也無法理解的,在世人眼中他是個標準的瘋狂科學家,為了探索真理他願意踐踏絕大多數道德準則,但他行事基本上還是理性的,他會考慮實驗失敗的風險和後果,無端威脅到自身的選項他是不會選的。

他不可能僅僅為了研究自己的機體有多耐熱就直接讓搭載著大腦的機體衝進岩漿裡,也不可能為了測試武器的威力而向聯合政府宣戰。

而徐默日的行為才是那種最標準的瘋狂,完全不在乎失敗會造成什麼,就算世界因此毀滅,他自己也受到波及,他也毫不在意——這種人其實並不少見,只不過徐默日恰好摸到了可能讓世界毀掉的開關。

好在現在,他能阻止對方。

將空間站交給徐默日的時候,他並非完全沒有留一手。

空間站的最高控制許可權,其實就在這無根要塞,只要無根要塞發出訊號,就能控制太空站的推進器。

他當然不能降低空間站的高度,不然囚禁在裡面的皇帝種半神將會被釋放回地表,直接摧毀空間站也無意義,單純殺死半神的肉體,皇帝種的半神依然能暫時以純粹的精神體存在,或許他會沿著軌道繼續移動,或許他會隨著殘骸墜落,無論哪一種結果都很糟糕。

一個方案是將空間站的軌道高度再繼續升高到推進器可以達到的極限,倘若距離能遠到至高者的意志無法干涉孵化之物,那不僅可以破壞徐默日的計劃,還能在一定程度上保障地球的安全。

還有一個方案,就是改變空間站的執行速度,然後讓無根要塞發射裝載三號天使的飛行器,由他來截胡徐默日的成果!

第一個目標

徐默日的兩次試驗雖然亂來,但從這個幸運的結果看,已經證實了其計劃的可行性。

而現在控制空間站的許可權就在維德博士手裡,維德博士不可能不對此動心。

三號天使已經成為半神,理論是擁有了吸收地心孵化之物的“容量”,她的力量將空前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