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做不了,但我至少想死得明白。”艾琳一字一頓地說道。

這是她的心裡話,她是想死個明白,想知道徐默日會如何將她作為祭品送上祭壇。

“你不會死的,我的孩子。正如你出生時我給你設定的人格那樣,你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選擇死亡。你只是會跟一個偉大的意識體相結合,成為他的一部分,在思想上,你會成為一個超然的存在。”徐默日抬手指了指天空。

“失去獨立的人格,於我來說,跟死了沒有太大區別。”艾琳回道。

“我倒並不介意告訴你,但我也實在沒那麼做的必要,故事裡的反派總是死於話多,而我就是一個標準的反派。”徐默日笑道,絲毫沒有自嘲的意味。

“你話已經夠多了。”艾琳毫不猶豫地諷刺。

“但至少我不該把最重要的部分拿出來跟你多舌,你短暫的人生的意義就是作為我的祭品的,無論你接不接受,結果已經是如此了。”徐默日說完看了眼時間,開口說道,“距離二號深淵爆發已經過去半個鐘頭了,就快了。”

聽到最後三個字,艾琳的肩頭一顫。

徐默日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艾琳的背影,似乎是在品味她的絕望。

許久,風雪似乎平息了一點,但灰霧的流動卻開始加劇了。

無論是徐默日還是艾琳都感覺出了這種變化,同時他們都很瞭解這種變化意味著什麼。

“開始了。”徐默日點點頭。

而艾琳則是面帶絕望地抬起臉。

“那麼最後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嗎,我的女兒?”徐默日突然朝她背影問道。

艾琳在這一刻,突然鎮定了下來,前所未有地鎮定。她沒有對自己使用能力,只是到了臨頭終於接受了一切無從改變的冰冷現實。

“你會失敗的,父親,不,徐默!”艾琳轉過身,直視徐默日,喊出了對方過去的名字,那個名字代表著徐默日過去最為平凡的身份,不是鑰匙先生,甚至也不是作為獵人的第一深淵獵人,“就算你再怎麼否認,你也只是一個渺小的凡人。”

艾琳的預言

徐默日聞言只是微笑:“我並沒有否認自己眼下的渺小,正因為如此,我才追求——”

艾琳沒等他說完,就毫不顧忌地打斷了他:“不,你沒有認識到,自以為自己的思考得很高深,是凡人的通病,而你病入膏肓到以為自己的高深足以否定其他凡人的存在意義。”

徐默日想了想,認真地問道:“那麼,你想說什麼呢?”

“我已經說完了,伱會失敗的。”艾琳說。

“你覺得我會敗給那幫偽裝成人類聖職者的阿比斯人?”徐默日饒有興致地問,“又或者是維德博士,還是亞歷山大·蘇霍伊?”

他一直覺得唯一能對自己造成威脅的存在,大概就是恩濟會的修女,在他的劇本中,最後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