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了。”

“噓,小聲點!別被祭司聽到了!住在鎮子上抽祭品,也比被趕出鎮子強啊!外面到處都是怪物和強盜!”

……

“安靜。”大神父張開雙臂,讓整個教堂重歸寂靜。

哭到幾乎昏厥的老太太被祭司們強行抬走,神父開始主持儀式。

“今天又將有人離開我們,但他犧牲是有意義的。上神保佑他的魂靈重歸安寧,他為上神貢獻血肉,將在天上永遠庇護這個鎮子,願死者安息,願生者平安,上神在上,庇佑我等!”

居民們紛紛雙手合掌:“上神在上,庇佑我等。”

神父開始唸誦祈禱詞,每念一句,底下的居民就重複一句,隨後祭司們開始合唱安魂曲,居民們也跟著合唱。

一口棺材從教堂門口被抬了上來。

穿過中間的走道,眾人的歌聲驟然高亢起來,倒不是因為被儀式的氣氛點燃,而是大家都不想聽見從棺材裡,那個被綁住手腳被塞住嘴的祭品發出的沉悶的嗚嗚聲。

那個聲音會時刻提醒聽到的人,棺材裡的祭品還是個活人,是這個鎮子上的居民,有可能昨天就跟自己打過招呼。

那棺材被抬上祭壇,安放下來,隨後居民們開始退場,再然後是祭司,教堂裡的歌聲如同退潮一般平息。

最後大神父走下祭壇,朝著棺材和講經臺鞠了一躬,迅速離開了教堂,從外面鎖上了門。

這個時候,參加儀式的居民已經沒有一個在教堂之外了,大家都迅速離開。教堂已經有些破敗了,一直得不到很好的修繕,隔音一直有點差。

教堂內,暗紅色的影子從講經臺後方的地窖入口緩緩升起,蠕動著爬上了祭壇。

它像是一團暗紅色的巨大軟泥,軟泥的中央逐漸浮現出似人非人的臉,注視那口棺材。

它的形體只維持了兩秒,那張臉就像融化的蠟燭那樣變形了,怪物的身軀也像是無力支撐那樣坍塌下去,從一灘尚可成形的黏土變成了扶不上牆的爛泥。

它發出渾濁的呻吟聲,從爛泥般的身軀裡伸出了幾根滴落著暗紅色粘稠液體的觸手,伸向了那口棺材。

教堂裡漏出的悽慘叫聲,和穿過礦山的風聲混雜在一起。

不久,一群烏鴉被血和內臟的味道吸引過來,在教堂的屋頂起落,聒噪地叫喚著。

大神父站在教堂之外,點燃了一根手工搓好的菸捲,默默地等待儀式結束。

這個鎮子的物資還算過得去,土地拿來種莊稼、放牧,還可以空出一部分種茶葉和菸草,礦山裡還能挖出品質不錯的鐵礦,山林能提供木材和柴火,雖然遠離庇護區,但自給自足完全沒有問題。

人類本就是從刀耕火種發展起文明,只要有一個穩定的環境和資源,人們就可以重建可以生存的土地。

“安全”才是這個世界最難得的資源,從橫行的怪物、匪幫和軍閥手中保住資源,才能擁有安穩的生活。

而能提供給這個鎮子這種“安全”的,就是教堂裡的那位上神。定期獻上的一條人命,